司马光答道:“富民之本在得人,县令最为亲民,欲知县令是否,莫若知州,欲知知州能否,莫若转运使。陛下但能择转运使,转运使能案知州,知州能案县令,何忧民不富?”
赵顼听到两种不同的议论,又将郑朗喊来。
郑朗同样大半天未说话,最后道:“强国富民之道,一为术,二为人。没有好的术略,就不知如何用人。”
如踢球一样,巴塞罗那成就了梅西,若梅西转会到其他俱乐部,战术体系不对,多半会沦得象舍甫琴科到了切尔西的下场。又道:“若没有用好人,任何良术,最终也会成为扰民之举。”
“若那样太难了。”
“想治好国家,本身就很困难,非抱着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心态,根本无法实现。至于介甫说的尧舜时简要易,只能说做得好,能理论上接近传说中的简要易,实际简就是繁,要就是迂,易就是难,越简越繁,越要越迂,越易越难。”怕赵顼不理解,又说道:“越无为必须有为,不要说达到传说中道家无为而治,儒家的大同境界,就是达到仁宗时的无为而治,需要付出多少智慧?”
赵顼额首。
听来听去,只有郑朗的话最中他的心。想治好一个国家,那有那么容易的。
实际上这就是两种不同的心态,王安石认为以术为先,得有一些好的改革方案,给国家弊端不停地来雷霆之击,国家大治就来了。但司马光以人为先,先用好官员,使吏治清明,慢慢调节,国家就是有弊端,不久后也会陆续将伤口抚平,即不伤筋动骨,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又能使国家变好。然而两者都有些理想主义。
郑朗不得不将二人喊到家中,对他们的话进行剖析。
有分岐,但现在并不严重。当然,有他们两人,也给郑朗许多帮助,只能说郑朗痛并快乐着。
富弼过了一会才说:“行知,你不知道,西府积压了诸多事务,都处理不了。”
富弼本身抱病在身,这段时间苦逼的,不得己才找郑朗的。
“这样吧,我向陛下请求,先行兼管西府一段时间。”郑朗能理解,这个轻重处理不当,造成的弊端更多。
“那是最好不过。”
随后郑朗向赵顼提出三个请求,第一个请求乃是用三人去河北。河北水灾,恩冀深瀛四州皆有轻重不等的灾情,既然以工代赈,都水监丞李立之,请以四州灾民重修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