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也无语地看着老天。
事实不是这样,更让文彦博失望,与科学更无半点关系,那永远是一个秘密。
君臣这璺简短的对答,还造成一个后果,来年赵顼对格物学产生更浓厚的兴趣,强行下诏,随着沈括从河北回到京城,将学格物学的学子增加到三百多人。
赵顼内心惴惴不安中,富弼、司马光等人再次找到郑朗,富弼劝道:“行知,未免过于骚动矣。”
去年折腾,今年再折腾。
每次皆是如此大规模的出手,反对的人会更多。
实际诏书颁发后,已经有许多人上书,向朝廷提出抗议,包括一些权贵之家,特别是武将世家,一旦诏书成为制度,他们的子弟以后只能荫补为军营副将,升迁机会严重下降。实际不然,比如军中考核,或者进入西府考核,作为这些武将世家子弟,无疑会占据优势。就象比赛骑术,普通骑兵跨下会是什么马,他们家中子弟会骑着什么马。一个马的高下已经决定了优劣。再比如射箭,所用的弓不同,射击结果也会不同。再比如考官的判断,能没有偏向?
但人心终是满足不了的。
为什么郑朗有的州至今不敢查,就包括两查寿州,对吕家皆暗中向相关的官员打过招呼,照顾一点,又写信给吕家,你们也主动意思意思吧,让俺们好交待。
若是一个个知足常乐,象郑朗这样,不用郑朗与赵顼伤脑筋,宋朝早就进入和谐社会。
“彦国,你们说我做得太急,介甫他们又向我抱怨,我做的让步太大了,以致改革成果严重削弱,难道将我撕成两半?”
“王介甫是大才,可也喜躁进。”
“彦国,难道你也学子方?”郑朗忽然不悦起来。
子方就是唐介,此人乃是一个吵架王,先是认为王安石好大喜功,夸夸其谈,后来与自己吵。第一波改革未赶得上,但第二波改革来到京城,与王安石,又与自己吵。
郑朗有时候让他气得无语。
不是王安石拘古不化,而是唐介顽固不化。承认唐介清直,可有时候为满足他吵架的欲望,十分不顾大局。不过郑朗并没有与他争辨,有人,唐介吵架厉害,但王安石每每出手,唐介吵一次,王安石就打压一次,唐介更气愤,俺出名时你小子在哪儿?于是更吵,但每次吵又吵不赢,结果导致唐介吵一次,郁闷得都快吐血一次。
若不是顾忌太多,郑朗很想上书,参知政事乃是首相最重要的帮手,如今两大参知政事不和,中书如何了得。不过揭开后,唐介必然走人,王安石留下,又会给一些对自己不满的人更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