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赵顼肯定不懂,现在赵顼天天听郑朗讲,还有他用王旦的事说文彦博后,郑朗又进讲,陛下,你那样说不对。王旦非是不进谏,关系那时真宗执政已经堕落,寇准闹都没有成功,况且性格柔弱的王旦。强谏,面对一个不会听的真宗,还有丁谓王钦若等权臣,王旦必会失败,离开朝堂。若王旦离开朝堂,国家政治会更坏。正是因为王旦在朝堂平衡着,真宗晚年虽亲近神仙,国家仍没有出现大麻烦。
郑朗说得急,说漏了嘴。说了一句,陛下,若换臣在那时,肯定会在失望之下,努力进劝不听后,离开朝堂归隐。仅凭此条,王旦胜过臣远矣。
前面说完,后面赵顼盯着郑朗。
高滔滔在屏风后呛得咳嗽。
郑朗讪讪道,陛下,莫要想左,先帝也想有做为,只是身体不好,影响了执政能力,那时臣丁忧在身,无奈也。
赵顼不会相信。
但郑朗教赵顼就是这些道理,每次侍讲,他从来不讲经义,讲经义的大臣太多了,不需要他来讲,而是讲这些治国用人看人的道理。
比如改革,是改革,非是革命。
革命是颠覆性的,武则天用了革命二字,杀了几万几十万人,还不叫革命,至少称为不彻底的革命。改革不同,性质比较温和,必须要团结大多数人,特别是权贵。
文彦博提出来,第二波改革就能让文彦博参与,虽对文彦博赵顼也不满,但不能因为自己喜恨用人。文彦博影响力非同小可,若有他参与,第二波改革难度会减轻许多。
听文彦博讲完后,赵顼夸了一句:“文公,所言乃是良言啊。朕回想了一下,去年直接间接用于军费的开支达到九千余万之巨。不整治是不行了。”
没有提韩琦之错。
但是上有所喜,下有所投。
接下来赵顼接到许多弹劾书奏。
有好几个原因,第一个韩琦当初的种种做法,确实让许多人心中不满。韩琦贬出朝堂,不满的情绪减轻了。一度郑朗发起改制,居然许多心思不纯的官员想到韩琦好处。
但还有原因,韩琦总掌陕西五路安抚经略使,也就是执掌了陕西五路所有军政财大权。陕西开发成熟,某些方面形成自我供给循环,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有乃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