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能有什么结果呢?”

“女儿只想陪伴于父皇左右。”

“又在说傻话了。几年前我对行知说过一件事,准备在他宅第附近腾出一片地方,建造一个道宫。”

“道宫?”

“是啊,为你建造的道宫,若你不想嫁人,这是父皇唯一能为你所做的事。”

这边的天空越发地灰暗,还有……无穷的悲伤,那边的天空却是明亮着的。高滔滔欣喜万分地看着儿子,一年未见,儿子不得长高,也长壮了。那是必然,在下面经常跟在郑朗后面跑,不象呆在永宁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体能健康吗?

并且儿子谈吐沉稳,就象一个小大人,高滔滔又喜又愧,高兴地问长问短。

赵顼如实回答,只略去一小部分。

“这个郑行知,作孽哦,让你学什么驭臣之道,记好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高滔滔虽嘴中抱怨,心中却乐开了花。果然是举世重臣,出手不凡。就是教一个孩子都不同凡响。这些古板的大臣,为什么要反对儿子去郑州。但也知道让儿子再去郑州是不合适的。也能去,必须用别的名义。

“娘娘,郑公不但是能臣,还是一个千古纯臣。”

“我知道,他是一个好臣子,下去洗洗脸吧。”

“喏。”赵顼刚要下去,忽然又问道:“娘娘,郑公做错了一件什么事?”

赵顼感到奇怪,虽郑朗自己也说,他那个中庸之道不大好掌握,可是那个中庸之道最重视的就是平衡调控之术,比如河工,虽有争执,若不是郑朗主持,还不知道下面得闹成什么样子。当然,这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下面官员议论时听到的。

这种中庸说倒底就是一种精密的调控,对轻重的掌握,因此郑朗一生很少犯下错误。倒底能有什么事,能让郑朗犯下了让他有些心灰意冷的错误?

高滔滔正在回味儿子所说的驭臣之道。

赵顼接受起来还有些吃力,转述出来更有些偏差,但到高滔滔耳朵里,却能听出更多。然后觉得不可思议与很神奇。心中又恼恨郑朗三娘死得不是时候,若不死,通过儿子的书信往来,也能让自己长很多见识。现在儿子回到宫中,什么也学不到了。

赵顼一问,她有些失神,不自觉地答道:“是犯下一个错误,也不能全怪他,更不能因此而不用,陛下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