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一转身也到了后宫,喝斥赵念奴去,一顿狠批,就是因为你胡来,朕痛失一位首相也。
赵念奴骂得晕头转向,不敢言,将儿子往赵祯怀中一递,说道:“贵儿,喊坏翁翁。”
是外孙,但终是第三代后人,赵祯抱着外孙子,不发火了。
赵念奴说道:“父皇,为什么不让他为经略安抚使?”
“你又开始胡说了,京东路非是乃边境之所,加什么经略安抚使?若不是朕突然灵机一动,行知就让你真的害回郑州隐退。”
“这算什么灵机一动?”
“黄河啊,黄河还是行知的心病之一,想治黄河,必须熟悉河北路、京东路,以及京西与两淮的一些情况,其中河北路乃是重中之重,京东路次之。然而河北路因为六塔河已是满目苍痍,行知现在去不合适,只剩下京东路。因为黄河,他才不会致仕。否则此次朕一重要臂膀就让你折断了!”赵祯又开始动怒,声音越说大,居然将李贵吓得哭起来,要哄外孙子,这才让赵念奴脱过一劫。
赵祯真掐中郑朗的内心世界。
看到诏书后,郑朗没有回绝,听诏,准备返回。
接着下来许多人事调动,不象别人所想的那样,郑朗很大气地保举刘敞知潭州。此时潭州非是彼时潭州,虽原来潭州乃是荆湖南路首府,可因为荆湖南路地位不重要,还不及定州与陈州这样的二流小州来得重要。但现在潭州不再是以前的潭州,整个荆湖南路,朝廷包括前期修路的经费,砸下去二千余万缗钱,这个钱若在别的官员手中用,也许就那么一回事,但在郑朗手中用,最少百分之九十真正发挥了作用。
荆湖南路大治开始,郑朗种下了种子,马上就要成熟,只要做得不太差,知潭州会是第一个摘郑朗种下果实的人。
仅是这份胸襟就让人感到望尘莫及。
还有一些诸将的调任,郑朗自己不迁而贬,诸将士却是有功劳的,各自加了实职官,陆续调向陕西各处,只留下一人,张亢,时任荆湖南路安抚使。这些将士皆先行就出发了。
郑朗是最后走的一个人。
潭州许多父老乡亲将郑朗一家送到码头上,居然来了一个意外的人相送,孙胄。
别以为这些人有可能在史上名气不大,可因重气节,只教书不做官,颇受士子敬重。对于这些大山长们,就是韩琦都不敢怠慢。
郑朗笑了笑道:“孙山长居然也来了,让我喜出望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