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陪伴的大户主也笑了起来,难得的郑朗吃憋。

不过他们的所作所为,终于让赵祯注意,不会几年辰光就会将所有北方种籽改良的,但在局部地区产生了作用。于是授其数人子女官职,是职官,表示朝廷对其义举嘉奖。

郑朗又转到高梁地。

长势很旺盛,反正是玩票性质,每年砸上几万贯钱,一户不过分摊几千缗,不多,权当到京城各个行首哪里过了几夜。于是怎么好怎么办,但郑朗还是很不满意。

天气渐渐没有那么热,初秋的风吹来,略略有些清凉的感觉,郑朗向四下眺望,这一块广大的独立区域除了高梁棉花外,还有豆,北方秋收的主要粮食便是豆与高梁。

其实是不对的,应当是玉米。

返回京城,继续观注水灾。

灾害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尽管使用了郑氏泄洪法,不但不是治本之策,连今年的本也没有完全治。大雨还在陆续的下,一直到九月份,京城依然在飘着连绵的秋雨,大面积的泄洪,起到一些作用,黄河还是陆续出现一些小型的决堤,多数低洼处出现内涝。还有一处挡水土堤偷工减料,泄洪时土堤崩塌,导致后面不相干的两万多亩耕地全部被水淹没,一百多名百姓被水淹死。气得郑朗在中书要骂娘。

但不是大臣不言,丁度本来准备上书深挖法(将黄河深挖,使河水变得更深,流得更快,扯蛋的治河方法),还有贾昌朝为了返回京城而得到政绩的堵堤东归法(堵商胡埽决口,引水东流,用了心思的,在诸策中也是最好的策略,但也不是好办法),还有一些人建议北流法(择黄河新北流疏理浚深),已经开始争吵。

正是郑朗呆在中书,他从江东圩,到钱塘堤,再到三白渠,还有农田水利法,巨大的水利成就,让人望而生畏,又有他这个泄洪法苟且之。自高梁河一战败后,宋朝君臣习惯敬且了,反正不会再出大问题,也就得过且过。

再次的得过且过,许多地区受到涝灾影响,也出现部分问题,但问题不大,因为郑朗的经营,粮食虽有浮动,涨价额度不高,受灾百姓也迅速安抚,还能说什么呢?

一个隐患越积越深。

黄河太头痛了,不去管,但有一个人大家必须要管,张尧佐。

何郯母亲年老,想就家乡附近担任官员,以便照顾母亲,赵祯人性化,让何郯以吏部员外郎直龙图阁学士的身份知治州。临行前何郯上奏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讲省官,范仲淹改革也涉及到减少官员,因为带着浓厚的朋党性质,未得功。贾昌期执政后推翻再推翻,就象司马光对待王安石变法一样,凡是王安石发生的所有法令,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推翻,结果官员比以前更冗。

如何解决冗官,何郯没有良策,只是提到减少恩荫数量,重要官员南郊祭除子孙外,许奏一名期亲,其他官员三年郊祭许奏期亲一人。而不是象现在滥赏无度。这是用现在恩荫法与范仲淹省官法折中之策,所有期亲一律不得恩荫,诸官不服,继续给官员恩荫期亲与门客机会,减少官员怨言。但实际官员恩荫数量减少,冗官速度会下降。

第二件事就专讲张尧佐,张尧佐升官速度太快,又无政绩,下面多有怨言。他毕竟是张贵妃的长辈,给富贵合乎情理,但不是这样给的,为何不象对待李用和那样,只给官,不给权,一辈子富贵,官员又没有怨言,岂不是很好?况且陛下让三司并入中书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