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谢过郑相公指点。”

这个忽悠……

郑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契丹小太子是严格的按照师生礼待他的,可自己却将他往一条很不好的道路上带下去,儒学,释道,狩猎。唉,不知道让范仲淹来选择,又做何选择。

耶律洪基待他越尊敬,他心中越内疚,心中矛盾重重。

(这一段描写很得意,即便是敌人,也写得人性化)

耶律洪基又问道:“郑相公,你箭法如此……”

“我的箭法很差是吗?”

耶律洪基重重点头,然后与一干侍卫窃笑,岂止是很差,差得没边,郑朗一放箭,可怜站在左右的侍卫连忙闪开,不是前方,前方根本就不敢站人,天知道郑朗的箭射到什么地方。但也没有人不尊重,人家厉害的是学问,非是箭术武艺,若论此,契丹箭术武艺高超的勇士不要太多。

郑朗也一乐,又问道:“我箭术很差,为什么还喜欢狩猎,对么?”

“是啊。”

“我喜欢狩猎,不是猎物多少,而是一种乐趣。就象有人喜欢垂钓,除了渔者,多有士大夫,他们当真在乎所钓的鱼?这是钓之乐也。动极思静,静极思动,动静相结合,人生才不会泛味,人生不枯躁,思考事物头脑便会更清醒。”

“受教,难怪祖宗立下法制,要四时捺钵。”

“也能说。”郑朗点头。但郑朗的话不能延伸的,一旦延伸,会发展成什么……

但郑朗很小心,大多数时候确实在传授真正的学问,也讲一些做人的道理,否则长久下去,必然有人怀疑。若是让人怀疑自己将契丹未来的皇帝带上一条不归路,契丹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宋朝为郑朗吵翻了天,郑朗本人小日子过得很快乐。

偶尔教学子的儒术,对象不限于学子了,学的人太多,包括许多大儒。或者进皇宫溜达溜达,授小太子一些学问。或者与一些当地名门交流。这些大户人家对郑朗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