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相公,在下以前是盗匪,犯下死罪,承蒙陛下仁爱,赦我罪行,又迁为都头,在下心满意足,不敢再迁。”
“知错能改,又不欲壑难填,难得啊难得。”贾昌朝夸奖一句,又说:“近来我在京城听到一些对郑行知很不好的传言。”
“贾相公,那都是假的。”
“说来听听。”
还好,张海十分机灵,留了一手,没有敢深说,又将对张方平说的话复述一遍。贾昌朝走来走去,说道:“某就是说,以郑行知的为人,怎么可能担任契丹官职呢。那么行知也不愿意帮助契丹科举,只是借故让你回来带信,让朝廷推辞?”
“差不多吧。”张海琢磨了一下说。
贾昌朝又走来走去,郑朗参与契丹科举,有参与的好处,能让自己做很多文章,不参与有不参与的好处,会与契丹人结恨。契丹可不会害怕宋朝的,一旦仇视郑朗,郑朗无论什么打算,也休想回来。最好的结果是朝廷不同意,而郑朗又参与契丹科举,自己手中就有一副好棋下了。
张海已经中计。
这也很正常,论武力值,一个张海能揍十个贾昌朝。论阴谋诡计,张海再机灵,也不及贾昌朝的十分之一。
贾昌朝又转了转,问:“行知让你回来,可带过什么话?”
张海差一点就说出来。可眼前忽然浮现出郑朗托话时郑重的表情,突然清醒,说道:“没有。”
这个表情迅速让贾昌朝看到。
没有作声,离开。
确实,论阴谋诡计,无论吴育,或者张方平,皆远不及之。
能让郑戬内斗滕宗谅,还容易么?然贾昌朝就实现了。至今让郑朗想不明白。没有对张海下手,而是对张海的另一名手下,边胜,在京城无聊,六人常出去吃喝玩乐,不算过份,是士大夫本身带的头。
边胜来到一个青楼,喝着花酒,搂着妹妹。边上一人听闻他从契丹回来,感到好奇,邀请他过去一道吃酒,并且拿钱请客。边胜也没有想到其他,两人喝着酒,互相吹捧,一会儿边胜让他掏出去话。包括郑朗将张海喊去,交谈很久,以及一行人被契丹冒名的强盗抓去一事,一起乘边胜酒醉之时,套了出来。
只是一会儿,消息便到了贾昌朝的耳朵里,贾昌朝分析一下,明白六七分。但还有许多没有弄明白,心中在盘算,想要弄明白事情经过,还是要撬开张海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