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遇到一个好皇帝,赵祯也没有怪罪。

“过了几天,两人来到约瑟夫老家,约瑟夫请梅利苏去他家中做客。约瑟夫喊妻子做饭菜招呼客人,谁知他妻子依然很骄横。约瑟夫抄起一根棍子,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摔倒在脚下,举起棍子往她身上打。打得他妻子浑身青肿,请他手下留情,以后不敢再骄横了。约瑟夫还是不住手,继续打。可怜那个女子疼痛难当,但打怕了,不得不乖乖地准备午餐。梅利苏在约瑟夫家住了几天后,回家后将所罗门王说的爱,请教一位有学问的人。那个有学问的人说,你款待别人,帮助别人,并不是爱人,只是为了摆阔,夸耀你的财富。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从内心处爱别人,别人才会爱你。”

这个故事出自十日谈,郑朗一口气将节略版说完,又说道:“作为官员,爱不爱护百姓,不能放在嘴上说,要发自内心,要去做,这才是真正仁爱于民的好官僚。对于一些不听话的,得用木棍。这才是恩威并用。为什么陛下如此爱百姓,还要律法,每年都会有死刑犯,流放犯?这就是木棍。可是诸位,你们爱给了不该爱的人,木棒给了不该给木棍的人。赶快住手吧,再象这样议和下去,以为元昊是自己,后果不堪收拾。”

第四百九十六章 推手(中)

郑朗没有结束,他正等着这次时机。

以前看史书时不知道,韩琦“虐待”上司富弼。直到范仲淹上那篇折子后,才勾起他的一些回忆。事情没那么简单,范仲淹想迁就韩琦,共同上书,说了许多慷慨陈辞,手下一群小弟不知道啊,于是纷纷附和。但久和不下,范仲淹担心有变,再三的迁就西夏,在他的带领下,欧阳修没声音了,富弼态度越来越温和,只剩下韩琦一个人在闹。最后范仲淹到处流浪,韩琦心中憋着气,以参知政事的身份,屡次找富弼的麻烦。

还有其他的原因,但这条原因很主要。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郑朗心中感到好笑,问题不要紧,他最关心的一些事情,比如裁兵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免税法产生的弊端,也随着郭谘下去查地,起到一些杀鸡赅猴的阻止作用。

韩范富三人之争,他不管的,但是要说出来,反正也在等大理寺与开封府的消息,于是对范仲淹又说道:“希文,你素不喜勾心斗角,我也不大喜,特别是在朝堂上,有这时间不如多为国家思考一番。但元昊素来狡猾,不能将你的心当元昊看,在延州你已吃过他一次亏,应知道他的为人。多喜诈术,喜欢声东击西,虚张声势。不错,我朝情况是恶劣,国库空虚,再加大旱,更是雪上加霜,但眼睛不能仅盯着自己,也要看一看别人。先说西夏出兵,泾原路成了真正的铁板,环庆路山多路狭,攻打不易,唯独延鄜路横山控制在敌寇之手,情况不是很好,要么便是府麟路,比以前更坏。但我军主力并没有撤回来,虽裁减老弱病残,这不是削弱战斗力,而是加强,将士又多经过战场,不是才交战之初,久不战,或多或少有些将士懦弱不能用。其一。我国都凋落成这样,西夏呢?”

包拯说道:“郑相公,我前去夏州,来回观察过,西夏百姓贫苦,仿佛灾民,又有许多军队驻扎于边境之上,不断巡逻。一路所过,许多百姓衣不蔽体,面带菜色,远比我国更困窘。”

那是,不是才见鬼呢。郑朗额首,说道:“必然。我国有压力,他们更有压力。况且还有契丹敌意陡增,要么元昊前去契丹做一个太平走狗,要么就反抗。只要我境兵力不减,严加密防,他怎敢再与我朝为敌?之所以强硬,是看到我朝的软弱,所以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不然几次大捷当真白打了?

从宋朝伤亡损失来看,差不多,虽多次大捷,死了许多将士,若再加上百姓,伤亡率稍低,可低得不多。几次大规模作战,用的经费更多,若不是江东开圩,平安监与蔗糖坊,有可能自己数次规模的战役,更加重宋朝的负担。算算账,差不多,持平。

意义是在于对方。

将前线真正伸到萧关,三路几乎联成一个整体,西夏多处地方暴露在宋军的攻击下。加重西夏的伤亡率,不仅是士兵,还掳来大量百姓,减少了西夏有生力量。唯独的好处,人口剧烈减少,也稍稍缓解元昊眼下压力,少了许多人吃饭。但长远来看,西夏这次元气乃是真正大伤。还有士气,双方士气开始颠倒过来。

应当来说,此次西夏比史上的西夏情况更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