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富弼明白郑朗的意思,第二句又让富弼莫明其妙。
郑朗没有多说,得回家休息,还有事务呢。朝廷派人到汉水传旨,但自己也要写信给狄青,抢在朝廷旨书到达之前,送到狄青手中,让狄青对张海夫妇他们传话。见了钦差,得夸奖朝廷圣明,得感谢皇上仁爱,得再三认错,态度越诚恳,朝廷对他们处理会越松。
特别是那个俏丽的小刘氏,千万不能再动不动一手掐人脖子,一手掏小匕首准备往人脖子上架。一架准得坏事。
回到家中,崔娴几人欢喜万分,夫妻之间一分别又是许多天了。江杏儿与四儿替郑朗捶着背,崔娴问道:“官人,妾听说你要释放那个匪首?”
张海这事传得满京城都是风雨,成了如今京城头号热门话题,连郑朗与韩琦的风头都被张海抢了去。
郑朗答道:“是啊,本来我也不想受降的,知道一受降,会有许多麻烦,所以刻意做了一些刁难。但他们再三要降,我若是不受降,反而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只好硬着头皮投降。刚才为此,在宫中浪费许多口舌,也多使欧阳修与余靖等人不快。”
“妾也知道,两派相争,官人两不相帮,以后在朝堂上会越来越艰难。”
“帮谁?一个阴险狡诈,一个戾气冲天,我谁也不帮。我不想招惹他们,他们也休想来招惹我。毕竟拼资历,他们也未必比我好多少。除了资历年龄外,他们拼我什么,才学,或者政绩?笑话。”
话是这么说,但身处在这样的朝堂中,想一点不湿脚,那是不可能的。
崔娴也无奈,想了想说道:“妾还担心张海这些人,他们编入禁军,安份地做一个兵士还好,若不服从管制,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为难官人。”
“我在路上也想过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京城是不能让他们再呆了,京西路同样不行,他们多出自京西路,只有往京东路逐步打散,明天我写一封奏折,给陛下批准。”
第二天郑朗正常前往东府办公。
昨天发生的事就当没有发生一样,没有与范仲淹多言,也没有与贾昌朝多言。
欧阳修也将此事自动遗忘,没有诸多好友的支持,力斗郑朗估计讨不了好,也主动避免发生冲突,而且他十分繁忙,眼睛再次盯着了一个人。李昭亮,是贾昌朝推荐担任真定路部署的,于是上奏弹劾李昭亮不才,不堪为将帅。
他弹劾郭承佑,没有冤枉郭承佑,郭承佑才华是很有限,然而李昭亮这个人却颇有些治国领军之才,算是上一员良将。这个欧阳修不管的,只要是贾昌朝的人,一概反对之。连贾昌朝替郑朗说了几句话都反对郑朗的受降,况且是荐举的官职。但说得大气凛然,方今天下至广,不可谓之无人,但朝廷无术以得之尔。宁用不材以败事,不肯劳心而择材。事至忧危,可为恸哭。
不是你要号淘大哭,而是天下象你这样折腾下去,整个天下百姓要因你号淘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