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不可能……
贾昌朝以前也说过此议,比较保守,不专派按察使,而是让各种转运使责以按察吏能否。于是两议同参,最后下诏,诸路转运使副并兼按察使,令将辖下州府军临县镇官吏姓名置簿,亲掌录其功过,若绩效明著用显有不治者,逐旋以闻外,其稍著廉动及仅免败阙者,即每年至终,攒写附递以闻。并须书公摭实。如能称职,别加进用,当务因循,亦严行黜降。提点刑事虽不带此使名,并当准此。
欧阳修上书反对,说转运使按察本部官吏,颇有不便,更不尽善。我当初请差按察使者,是想朝廷精选强明之员到地方盘察,而不是将转运使权利增加。甚至转运使里就有昏老病者,贪赃失职之有,这些人自当被劾,岂可劾人?就是有能臣,但转运财赋有米监之繁,供军需又有星火之急,定不能遍走州县,专心察看,所以此诏不当。
兵兴累年,天下困弊,饥荒疲瘵,既无力以振救,调敛科率,又不知从哪里减省,徒有爱民之意。陛下你是好心的,可你没有选用良策,这个好心落实不下去。解决方案只能逐去冗官,不令贪暴,选用良吏,各使抚绥。况且近年来多次派出安抚使,怎么今天就困难了?必须于侍从臣寮,台官馆职中选十数人,小路分察两路,其侍从臣寮,仍各令自辟判官,分行采访,用臣前面之策施行。
问题又回到原点,派什么样的人下去察访?
这次不象以前的安抚使,而是专门察看下面官吏贤良,好坏全部在他们一句话,甚至有可能决定下面州县官吏终身的命运。那一个大佬背后不有着牵连,郑朗背景很简单,还有几个学生。
往深里说,何为贤良,吕夷简与夏竦都是奸邪,又有多少能吏能堪重用?一为必有争议,有争议非忠即奸。不为能博得贤名,但又不能称为良吏。如何择之?
书上不报。
郑朗在边上冷眼相观,一直一言不发。可有人找上门来,余靖在下早朝时问道:“行知,你与范公身负天下重望,听闻你进京为相,天下欢呼,为何一言不发?”
也发了,替夏竦与吕夷简很含蓄地说了几句公道话。
这让许多君子党十分失望。
但这个党不能将郑朗排除在外的,就是欧阳修也不敢说郑朗不是君子,这让朝中几十个君子头痛万分。
郑朗淡淡地说道:“说与做谁重要?”
余靖一愣。
“我所做的,你有没有看到?”郑朗又反问一句,加重了语气:“你有没有看出来?”
不要说欧阳修这个不成熟的第一枪,就是范仲淹以后的十条改革也是多空淡疏阔之举。积极意义是有的,消积意义同样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