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诂答道:“似乎是韩信,汉高祖原来百战百败,只有韩信加入后,方才获得核下大捷,但似乎又不是。”
“种诊,你以为呢?”
“韩信功不可没,但不可以忽视汉高祖的用人之能。”
“种谔,你呢?”
“不大好说,虽有韩信之功,也有萧何之功。鸿沟僵持四年,萧何在后方兢兢业业,但项羽后方却没有能臣经营,双方在消耗之下,已经此消彼涨,再有韩信加入,于是一举定下乾坤。”
“种谊呢?”
“三个哥哥说得都有理。”种谊还小,十岁出头,做了一个和事佬,一个哥哥都没有得罪。
郑朗呵呵一乐,说道:“你们说得都有理,但都不全面。战争想要获胜,有许多因素,自己国内的情况,比如民心与军心所向,主君是否贤明,君臣是否一心支持,国家的财政,是否占据着道义。还有后勤、将士的才干、军队数量、兵种是否克制、武器、地形、当地风俗,甚至天气因素等等,全部要考虑清楚。若有一处疏漏,恰好对方是雄才大略之主,必败无疑。你们回去后,代我向你们父亲转告一句,你们几人资质颇佳,但想要未来有出息,还要你父亲抽出一些时间,教导你们兵法战策。”
“喏。”
又谈了一会儿,越谈郑朗越是欢喜。
如今他多次在战场指挥战役,对军事不再象以前那样,仅是纸上谈兵,也许临场指挥不及狄青与种世衡,但在战略眼光上,再加上他的历史知识,已经不逊于这个星光黯淡时代的任何一个名将。
种世衡这几个儿子眼下世人不知,未来却是边关的砥柱中流。郑朗越谈越开心,最后将墙壁上的宝剑拿下来,说道:“这是陛下赏赐给我的宝剑……”
种诂岁数最大,听到后伏于地上说:“郑相公,我们不敢受。”
只有一把宝剑,只能给他们四兄弟中的一人,但无论是谁受了这把宝剑,以郑朗如今的名声,立即会风闻天下。这份垂青虽好,可太重。
“无妨,我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国家的将来。”郑朗踱了几步,在弟兄四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盯着种谔说道:“种谔,你在家中排行第五,平时要听你大哥的话,可是为了国家,我还是将剑赐予你。”
种谔嚅嚅,也不敢受下。
“不过你们四人资质皆佳,这样吧,诸蕃酋陆续送了我一些良马,有的我将它们送给诸将,马棚里还剩下九匹,除了章献太后赐的那匹大青马外,其他的你们自己选三匹。”郑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