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

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辈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

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这便是王安石鼎鼎大名的《读孟尝君传》,文章很短小,但十分精悍,大约那时王安石初宋神宗器重,于是文中那种洋洋自得,自负的神情跃然纸表。

“不妥。”范仲淹皱眉说道。

文章是好文章,但是政见不是好政见。

“为何?”

“齐败于秦,有多种原因,制度不同,孟尝君只是国相,能为国家做事,但不能养国器。”

就事论事嘛,你一个宰相养着李斯、王翦这些国家文武重臣做什么,岂不是要谋反作乱?况且两国情况各不相同,怎能将齐国灭亡的命运怪罪于一个孟尝君头上呢?

“行知,我也认为不妥,孟尝君入秦而困于秦,非用此辈,岂能返回齐国。假若有一天行知出使契丹,只要平安返回宋朝,无论用什么样的人,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我认为都是对的。”

特殊情况下使用的人物,何必戴大帽子,与国家兴亡又有什么关系?文过矣!

郑朗莞尔一笑,说:“这篇文章,我只是用它来抛砖引玉,说一说用人。”

“用人?”三人奇怪地问。

“是用人。”郑朗说道。

既然准备为战后打算,郑朗要说一些问题。庆历新政改革便有一条择官长,任贤能。具体做法便是委中书、枢密院各选转运使、提点刑狱十人,大藩知州十人,委两制共举知州十人,三司副使、判官共举知州五人,御史台中丞、知杂、三院共举知州五人,开封知府、推官共举知州五人,逐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各同举知州五人,知县县令十人,逐知州知州通判同举知县县令二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