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方平愕然。

“兵者,诡道也,不得不为之。”

“好计策啊。”

“不要看重它,若是朝廷不振作,这一番努力将会白白浪费。”郑朗还是有些高兴,比如下棋,鹿死谁手,不到一盘棋下完,未必可知。但想要下赢棋,必须自始至终,每一步棋子都要落好。庆历初这盘棋,契丹是最大的输家,西夏与宋朝难说好坏,宋朝稍占赢面,但不大。想要变得更好一点,必须有一个好的牌面。

野利兄弟之死,不仅是西夏死了两个重臣,还引发一系列的事件,等于自己手中已经拿到第一张大牌。

“安道兄,不但如此,很有可能李元昊会在秋收之后,再次向泾原路发兵。”

“什么时间?”

“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民间一些谣传,说我有意排挤葛怀敏,使他的才华不能得到发挥?”

“西夏人散布的消息?”

“是西夏人散布的,葛怀敏又授使一些人煽风点火,将谣传扩大。肯定不是葛怀敏起的头,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唉。”

“才不足,我不用之,安道兄可以写信询问范希文,问他对葛怀敏的评价。可他自己不知,每天愤愤不平,驱之庙堂之上会有人说我不容人,不驱留之是隐患。我只好如履薄冰,小心用之。”其实就是留下的一个缺,一个诱饵,郑朗用的好听说法解释。

“张兄,请用茶。”崔娴替张方平沏了一壶茶。

是上等建州茶饼泡的茶,在生活上郑朗与范仲淹同样截然不同,不奢侈,但也着重享受。

也难说好坏,安抚边民上两者做得都很好,边境诸羌称范仲淹为龙图老子,郑朗年龄太小,没有到老子的时候,但羌人取名为半春相公。等于替泾原路送来半个春天。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战事不休,死了许多子弟,不然就是“全春相公”。

“好茶。”

“我这里还有几张饼,若喜欢,安道兄可带两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