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宋太宗时稍宽一些,法制然很严,自煎盐一斤两即决杖十五,二十斤者配役一年至一年半,一百斤者刺面押赴阙。
可是法不能决,因为利润太高,转一下手,就能赚取八九倍的盈利,于是全国各地皆有私盐者,往往因为法重,多勾结成群,以武力变相反抗官府机构。
杭州也有。
不一定是杭州本户的百姓,有许多是内陆地区,或者他州,本州也有一些商户参与,特别是那些大亭户们。
而杭州一带的盐场,除了昌化紫溪盐场是内陆矿盐外,多是钱塘江的煮盐。
想要将盐走私出去,一是从海上,绕道长江,从海船翻运于江船之上。这一条走私商道最安全,对海上官府盘查无能为力。不但是私盐,还有一些番货也是这么做的,海船来到杭州后,将大部分的番货在海外卸到小船上,仅留一小部分供宋朝的市舶司抽解。
可是海上风波无常,走私私盐的船只又小,常有船只被突然到来的飓风沉没。
于是改从另一条道,大运河,或者浙江。走浙江的道很少,幅射的范围不大。多是走大运河,将船通过大运河与长江运往各地谋利。
先是吕公弼查的。
还不是有意查的,想要打通这一条线,必须与官吏勾结。因为分赃不均,一个衙差举报了这个团伙。盐多从越明二州来,然后运到杭州,经过一些漂白,改成买扑盐,正大光明的从杭州装上江船,运向各地。
牵连有些广,不得不与韩绛联手。
盐贩子势力不可小视,但这两人岂是几个小盐贩子能吓倒的。秘密盘查十几天,一下子抓捕了四十多人。有私盐贩子,还有与之勾结的大大小小的亭户,本地的一些小吏。
案子有些大,牵连的范围很广,不得不将案卷交到富弼手中。
富弼看到案子经过后,有些头痛,不仅是杭州本地,若是如此,依法判决就是。抓不到你发财,抓到了你倒霉,就这么简单。然而这些盐贩子来自各州,包括勾连的大大小小亭户也有明州与越州两处。
正好郑朗回来,一道交给郑朗处理。
郑朗看了看,也是头痛。
案件很简单,想扩大化,继续深查下去,还有许多人参与私盐,以这些人为突破口,会找到更多的人犯出来。若想事件变小,就此断案,附近各州的让他们过来提人犯,本州的依法处执,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笞杖的笞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