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杭州的调令未下,还是知太平州。但天章阁待制在地方是馆官,到京城又变成了实官,还有平章事,以平章事判知州,是使相,职官无权,到京城后不可能以平章事差平章事,又以他职差平章事。

后人有时候看着看着,会犯糊涂,然而这么复杂的官职设置,宋朝官员就没有一个会糊涂的!

到第三道圣旨,是改县,芜湖变成了望县,繁昌改成了上县。这关系到官吏以后的福利与收入。

招待了王昭明,吃完饭后王昭明站起来,动身去芜湖看一看。这是他最后看一眼了,以后他人为知州,自己不会再来。转一转,颇有一番留恋的感觉。

而且这几年来,他也一直在看,看它的变化。

可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郑朗说能使杭州收入增加五六倍。

多么神奇啊。

带着这样的心思离开。

王安石同样不解地问:“先生,为什么要说出来?”

这不符合郑朗一惯做法,即便用这个承诺,换取朝廷为以后郑朗种种改革的默认与支持,这是必然的,五到六倍的杭州税务,休说五六倍,就是三四倍,朝廷三司使的官员也会一个个眼红。

凭空增加五六百缗钱收入,能不动心?

估计消息放出后,中书的人动杭州,三司使的官员也会主动与中书大佬们拼命。

但是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所以郑朗到了太平州以后一直在说,我以后每年能让太平州增加十几万缗的税务。结果呢,是增加了八十万缗。可事情没有做出来,郑朗一直不说。到今年蔗糖与锦锈监利润未出来之前,还是不说。谁提与谁急,得到手才算数。

为什么如此高调?

郑朗没有回答,他看着西北方向,心中在想着一首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对军事他帮助不大,或者说李元昊要攻打延州,金明寨要注意,谁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