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你别折磨人,朕这几年也算是兢兢业业,可才主政几年哪,就发生三次特大灾害。派人赈灾,祈求上苍。

韩琦出手,但不是针对几个老家伙的,皇帝也没有心思想几个老家伙,先是上疏道:乡者兴国寺双阁灾,延及开先祖殿,不逾数刻,但有遗烬。复闻仰观垂象,或失经行。今北道数郡,继以地震。此女谒用事,臣下专政之应也。又震在北,或者上天孜孜遣告,俾思边塞之为患乎?望自今严饬守臣,密修兵备,审择才谋之帅,悉去懦弱之士,明军法以整骄怠之卒,丰廪实以增储偫之具。

为什么地震,臣在家中观看了天象,邪不邪?于是看到了什么,此女谒用事,是臣下专政之至。才是韩琦的用意,这几年赵祯整个在放鸭子,随大臣折腾,不好了,贬放,再换一批大臣折腾,成何体统。可赵祯愿意这样?

算说得很勉强,可下面一点说得很有针对性,还有边患,以备万一。但对党项人的动态,韩琦把握不透,说得十分模糊。

又过了十天,再次上疏:近闻大庆殿及诸处各建道场,及分遣中使遍诣名山福地,以致请祷,是未达寅畏之深旨也。臣窃以为祈祷之法,必彻乐减膳,修德理刑,下诏以求谠言,侧身而避正殿,是以天意悦穆,转为福应。愿陛下法而行之。且大庆殿者,国之路寝,朝之法宫,陛下非行大礼、被法服,则未尝临御,臣下非大朝会,则不能一至于庭,岂容僧道继日累月喧杂于上,非所以正法度而尊威神也!望今后凡有道场设醮之类,并于别所安置。

祈祷可以,不是你那样祈祷的,国家正等着用钱呢,以心敬上帝,非是大兴宫殿去敬上帝。

但京城的余震波渐渐扩散到了京城。

叶清臣再次上书,顷仲淹、余靖等以言事被黜,天下齰舌不敢议朝政,行将二年。愿陛下深自咎责,详延忠直敢言之士,庶几明威降鉴,善应来集。

叶清臣的一生遭遇,正是郑朗担心的。

很清的一个臣,新党变法时,说不能这样玩,玩过了头,不听,苦逼,旧党一概废之,叶清臣说不能全废,有些法还是好的,不听,苦逼。很有才能的一个人,正因为没有结党,下场一直很惨。

就事论事嘛,惩罚也足够了,不用安置那么远。于是迁范仲淹知润州,监筠州税余靖监泰州税,夷、陵县令欧阳修为光化军乾、德县令。但让一些人很害怕,进谏诬蔑范仲淹。其他人无事,这个人不能进京,一进京大家没有好日子过。程琳再三担保,劝解赵祯,乃意解。实际程琳是投机,赵祯本来就不想过重处罚,可最少得给他一个下台机会,否则又与大臣对阵起来。并且一对阵,十有八九输掉的是赵祯。

苏舜钦求韩琦无门后,十分失望,指匦通上疏道:臣闻河东地大震,历旬不止;孟春之初,雷电暴作。臣以为国家阙失,众臣莫敢为陛下言者,唯天丁宁以告陛下。

为什么有大灾,是国家犯了大错,可大臣不敢言,如何让天下太平,让我来告诉你们。

进谏就进谏,不能摆着一副老子最大的感觉,就要听我的,其他人都是错误的,大嘴巴乱吼,也不想想后果。这正是郑朗最反感的地方。

然后说了一通,书归正传,范仲淹以刚直忤奸臣,言不用而身谪,所以老天爷降下灾难示警的。

难道范仲淹是玉皇大帝的老爸?

仅贬了一下,就要死几万人来陪一个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