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好亲自去郑州,不仅是官职在身,郑家又多是寡妇,女婿在能去一去,不在去终是不大好。妻子更不能去,那是去添乱子的。女儿好,可去年去了,已经失了礼仪,岂能再去。想到这里,担心的看着女儿一眼。崔娴会意,自信地说:“爹爹,不用担心。”

悔亲的事,小丈夫不会去做,就是如何争小丈夫心中的地位,那两小婢占的地位太重,虽未说,自己能感到比自己地位更重,自己因为礼教不能长时间呆在他身边,没有办法,只好牵就,当作不知。

崔有节还是很担心,道:“快殿试考了吧。”

“明天就考了。”徐氏老实地回答,她也在算日子,不仅女婿,还有两个儿子。

但就是殿试考,到放榜时还有一段时间,放了榜后,挂花跨马游街,唱和,等等,又要折腾几天,这才能回到郑州。然后才正式议亲成亲,中间依然存在着变数。不能多想了,不然妻子又要抱怨自己当初何来的那个约定。

……

宋朝东京城,几乎是一个水上城市,南边的蔡水自陈蔡由西南戴楼门入京城缭绕,经京城兜了一圈子过后,出陈州门。中间是汴水,自洛阳路口分水入京城,东去泗州入淮,东北还有五丈河,西北还有金水河。四条宽大的河道上,舟船如织,商旅不绝。

天未亮,春雾从四条河道上腾起,宛若白色的绸纱,屋宇在绸纱里忽隐忽现,恍若仙境。

客栈里躁动起来,有数名举子中了省试的,今天全部要参加殿试考,包括郑朗与大舅哥。

江杏儿用梳子替郑朗仔细的梳着头发,看着铜镜,郑朗说道:“不用那么认真。”

“郑郎,要认真的,今天是你最重要的一天。”

郑朗只好由她,又慢腾腾地说:“以前顾着学业,我对你们也很慢怠,今天考过后就好了。”

“郑郎,不能这么说啊,奴现在真的很满足。”

“我也很满足。”郑朗爽朗的笑起来。

三小从门口挤了进来,司马光与王安石拱手道:“恭祝省元再下一元。”

“又开始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