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罗嗦!”郑朗喝道。今天将两小带上,也斗不过这群言臣,人家嘴皮子质量不差多少,但嘴皮子数量胜过了自己三人数倍,不是人家对手。况且这一斗以后,这群君子们必将自己打上小人的标签,那么对以后的危害会很大,甚至比原先八大王带来的危害更大。

范仲淹也是机灵了一下,两小太厉害了,若争将起来,必是大大的不妙,感谢的看了郑朗一眼,又说道:“某再问你,你所乘的马,所坐的车,是谁赐予的?”

本来想说一句,食君之俸,忠君之事,然而一想不能说,郑家子根本没有拿过朝廷的薪水,真说起来,从进忠言到两入大牢,再到替两个太后绘画,朝廷是欠郑家子的,所以只说车与马。

他低估了郑朗,郑朗立即说道:“是太后赐予的。”

“那也是朝廷赐予的。”

“范司谏,非也,此乃太后从大内内库里拨出来的,严格来说,与朝廷并无关系。”

“你是不是大宋子民?”刘涣很不悦的插了一句。

就这简单的一句,郑朗偏偏不能回答。

“你们安的什么心,又想我家郑朗进开封府的大牢?”四儿愤怒的说道。

“你家大郎两次开封府的大牢,非是灾祸,乃是幸事,正是两进大牢,所以才美名远扬。”段少连道。

郑朗看着这一群人,若吕夷简是一个阴险的白脸小奸臣,那么这群人大多则是一群疯子,一个疯子沾上自己还好些,这么多疯子沾上自己,躲不掉了。叹息一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有几句话说一下。”

答应就好办,休说几句话,说上几百句问题也不大。孔道辅道:“小郎之大义,孔某敬重万分,他日必因此而名扬史册,请小郎说。”

老子还名扬史册……敢情你们想的是这个,郑朗差一点让他打断了思绪,定了定心神,说道:“其一,今天对错我不想评议,因为岁数小,知识浅薄,在家里我也与王三郎与司马三郎说过,眼下我们三人皆心智未成熟之时,重点是学习思考观察积累,只有彻底真正认识这个社会,找到了解决之道,才能进入政权体系,否则就是为官,只能管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做一个旁观者。我又说过,看问题须长远些。眼下朝廷诸多积弊,但免强支撑得过去。并且为此范司谏也曾上言过。”

范仲淹点了一下头。不仅是诸多,有的弊病很严重了。

“若说国运,这才是真正关系到国家的国运。但危机还没有到来,党项人的那个元昊野心勃勃,一旦西北兵事一起,不休不止。国家财政将会严重入不敷出,到时候诸位怎么办?上次我就说过,可因为人轻言微,没有一个人相信。诸位是言官,也是国家有作为的大臣,眼光也要放长远一些。”

有不少百姓围了上来,看着这群大臣猛拍寺院的大门,能不稀奇吗?听着郑朗侃侃而谈,心里皆想到,党项人不知道会不会作乱,可人家气度才是有了,而这群言臣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