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文应连忙跑回来,道:“陛下,不好啦。”
小皇帝还在捧着这个绢,欣赏上面的字与三首新词,头又没有抬,说道:“阎都知,什么事不好?”
“郑解元知道我们铸了两面钱,故意诱他的。”
“什么?”小皇帝吓得手一松,黄绢布掉到地下。
阎文应一边捡它一边说:“他说让臣以后不要出这些不好的主意,只是为陛下乐一乐,所以才装作不知。”
小皇帝快乐不起来了。毕竟是千古仁君,现在还没成熟,但已有了一些仁君的胚子。不知道,装装呆就算了,知道了,自己与宫里的太监合伙捉弄宋朝将来的一个重臣,那就是不对的。
沮丧的说道:“郑家这小子未免聪明过了头吧。”
“可不是呢。”
又想,接着说:“你去将他喊回来。”
“喏。”阎文应一路小跑着,又追上郑朗,说道:“陛下传你回去。”
郑朗重新来到殿内,小皇帝说道:“朕惭愧啊,做错了。”
就凭这一句,足以让郑朗心中暖洋洋的,看,果然是明君,道:“陛下,偶尔松一下,也无妨,臣没有觉得不好。”
郑朗越这样说小皇帝越是觉得歉意不安,说:“阎都知,你去秘阁……”
“陛下不可,前面错一,若是因为臣为契丹之事进谏,赐赏那是赏罚分明,若仅是因为字与长短句赐赏,臣担心开此先河,贻误子孙。”郑朗打断了小皇帝的话。其实郑朗心中很想要,然而害怕以后的清流们、君子党用此大做文章,不敢要了。只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隐隐知道自己宠过了头,越是这样越要谦逊。
“那就用刚才……”
“事过境迁,刚才不赏,现在赏,传出去,别人还是认为是因为字与长短句而赏,陛下,臣不受。只要陛下专心国家,在偶尔之间乐上一乐,臣作几首长短句,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