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到里面客厅,这一次全认识了,郑朗站起来,一一施礼,道:“见过吕相公、晏相公、夏相公。”

“你坐吧。”吕夷简说道。

重新落坐,两个小丫头腿又发起抖来,见了太后很紧张,终隔了帘子,可现在面对面坐着,整三个宰相啊。郑朗安慰道:“不用怕,三位宰相都是好人。”

恰恰相反,按照清流的标准,这三位宰相就没有一个是好人的。可郑朗也犯不着,与这三位大拿顶牛。

如今郑朗也有些小地位了,特别是那个解元,不仅是解元,这个解元中得可没有半点争议的,所以说话有些小份量的。三位大佬额首一笑,略有些受用。

江杏儿与四儿还是有些紧张。

夏竦看着她们说:“你们不用怕,以后你们家的小郎前程同样不可限量。”

反正自那次在宫中郑朗说了那番话后,夏竦就对郑朗很顺眼,又向郑朗问道:“为何想起来问礼?”

“是晚生心中不解,读的书多,就往上面想了,不知道对与错,所以刻意请教冯给事。”已有了仁义之争,再推出一个礼,麻烦更多,说了,我对儒学有些造诣了,而且很坚持很用心,用意也就达到。

“你可知道,一旦这个礼再度引起争议,省试将如何进行?”

仁义不敢出题了,礼再不敢出题,别的不说,科举马上麻烦就大了。

“夏相公,若是晚生说错了,敬请各个前辈指正,若是晚生说对了,也不能继续坚持。况且晚生隐隐的感到若真如晚生所言,儒家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是什么作用?”

“实用!若是将儒家真义重新诠释出来,返回上古诸贤的意旨,而不是禀程汉朝遗留下来的儒学,国家从制度到道德到律法,都可以用儒学来清晰的诠释。而不会再象从前那样,似是而非,杂以道法。毕竟儒家本义是实用,不象道家虚阔,法家苛薄。并且儒家无论去诠注义或者礼,它的本质还是以仁为本,仁,爱人也。对辅助帝王治理国家,教化百姓都有莫大的帮助。不然一直道法存在下去,以后万一出了不好的人君,枉信道教而不拨,沉迷于炼丹修仙之中。或者出一暴君,苛薄百姓。国家也会瓦解于数旦之间。就是臣子想进谏,本身制度杂以道法,辨解不清,进谏也起不了多少效果,至使国家兴亡全在人君一念之间。”

不是不可能的,宋明出了多少修道的皇帝?或者象宋徽宗弄了一个花纲石,残害了多少百姓?

休要说生辰纲了,就是眼下的小皇帝,还用了道家的法言,修改了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