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也不是装十三,就这副宅性格,散淡得要命,并且嫌宅得不够,还要跑到京城转一转,养气。不就是一个太后嘛?将她光鲜的太后称呼扒去,难道与其他老太太不同,长了两个角?
况且他吃定了刘娥,不是武则天,那得小心了,弄不好人头不保。刘娥不杀人,不杀就好办。为什么要害怕?
沉稳的走进来,然后看着帘子,平静的问:“太后在否?”
“小子胆大!”一个太监尖着嗓子问。
郑朗心中翻了一次白眼,这得问清楚,老太太曾经将丁谓喊过内宫谈话,丁谓说得嘴干舌燥,结果一个小太监将帘子一拉,道:“相公,你在与谁说话啊?”
堂堂的一个宰相,对着空气说了大半天,成为当时京城一大笑谈。指不准老太太又要玩一次。
有太监搭腔,那就好办,道:“臣民参见太后。”
然后一拱手,道:“也参见诸位相公。”
坐着三个宰相,知道是吕夷简、薛奎与夏竦,但具体的那一个人身上,一个也不认识。
行过礼后,默默站立。
四个尊贵的大人物,就这么看着。蔡京举止得当,那都多大啦。这个少年才多大?难道他真如王博文所说,胸中装有天,装有地,这个内宫根本不在意?就算这个说法有理,可考虑到这个年龄,无法解释!
刘娥终于说话:“春天时,郑州刘敬曾将你写的那首诗,送到京城。你知道为什么哀家不报?”
“臣民早知,当日臣民舅舅闻听后,曾向臣民报喜。臣民说勿喜,太后为政务实,不喜虚祥,即便诗字到了太后手中,必会压制不报。就是报之,或者召见臣民,臣民以也为不喜。”
“放肆!”太监又喝了一声。
“让他说。”刘娥道。
郑朗根本就没有当太监是一回事,这本来就是一个文人的天堂,文臣放肆的时代!为什么大好机会,不放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