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性对能够说动薛家军出兵已经心满意足了,对薛家军怎么救右屯就不是那么关心了,因为喻安性相信薛破虏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如果右屯城真的破了,薛破虏绝不会撒手不管的,就让薛破虏慢慢悠悠一回,也算是给右屯参将周守廉一个教训。
于是处于战场边缘的赵率教和交战的济尔哈朗、周守廉三部,都关注着薛家军的武装大游行,赵率教对薛破虏的做法是哭笑不得,心说这个薛破虏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曲线救援的办法,既全了对自己的情义,又恶心了右屯参将周守廉一回。
而建虏济尔哈朗却是进退两难,进攻右屯已经后续乏力,主动放弃已经快要到手的右屯粮城又心有不甘,不过济尔哈朗最担心还是自己进了右屯,而薛家军真的发起疯来,那时候自己进退失据有可能栽在这个右屯,济尔哈朗现在非常的纠结。
右屯参将周守廉更是百感滋味在心头,心说这个薛家军算怎么一回事嘛,救人就直接往西面来就是了,偏偏要饶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这分明是去跟前屯的赵率教会合嘛,让右屯的军民跟鞑子拼一个两败俱伤,可是自己还不能把薛家军怎么样,人家肯出来走一趟已经很给右屯面子了,而右屯貌似从来卖给过薛家军面子,周守廉脑壳里想过以后去经略孙大人、宁前道袁大人那里告薛破虏的状,想想薛破虏跟袁大人他们的恩恩怨怨,恐怕轮不到自己说三说四了。
薛破虏的武装大游行最终还是有结束的时候,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行走之后,薛家军终于跟赵率教的队伍会合了,薛破虏跟赵率教二人把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赵率教说道:“薛将军真是信人,这次是本兵为难你了。”
薛破虏说道:“赵将军,非是末将不肯作战,实是军中将士多不肯原谅周守廉参将。”
赵率教脸色有些黯然,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喻大人,我们大军已经会合,请大人面授机宜。”
喻安性说道:“本抚一介文职不谙兵事,还是赵总兵和薛将军商量着办吧。”
赵率教说道:“薛将军你有何高见。”
薛破虏说道:“赵总兵你是上官,又熟悉辽东军情,还是赵总兵你做主就是了。”
赵率教迟疑了一下说道:“如今敌我双方兵力我方略优,但是建虏精于野战骑射,我方依然处于劣势,而右屯官兵恐怕已经无力支援我们,如果我们能够逼走建虏济尔哈朗部,右屯之危就可以不战而解了。”
赵率教其实是想跟建虏济尔哈朗部干一场的,偏偏薛家军没有什么战意,完全是处于友情参战,而喻大人的队伍赵率教一是不敢指挥二是不抱希望,能够解右屯之危赵率教就心满意足了。
薛破虏说道:“赵总兵的意思正和末将的心思,薛家军新兵很多,打硬仗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那我们三路人马就缓缓推进,以给右屯军民解围为目的就是。”
于是赵率教与喻安性、薛破虏调整兵力,赵率教五千骑兵在左,薛破虏的三千人马在右,喻安性的一千子弟兵跟在薛家军后面,一共九千大明军队缓缓向右屯方向走去。
建虏济尔哈朗一直没有等到自己旗丁在右屯取得重大突破,而西城墙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一直默默吞噬着大批女真勇士,济尔哈朗的进攻兵力已经枯竭了,搞不好右屯没有拿下来,自己会被明军消灭在右屯的城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