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那人没说怎么寻他么?”苏锦扭头问道。
钱鹤年上前答道:“回大东家,他说了,若是有意租下铺子,便要在下下午未时正去右二厢的骏义桥桥口的清风茶社等他,他带了契约和房契来,让我过目之后付款承租。”
苏锦道:“好,那咱们下午便去。”
钱鹤年道:“大东家,那人说了,只需掌柜的去签契约画押便可,不需要劳动大东家出面,他那边也不是他家主人出面,他是管家全权负责此事。”
苏锦一愣道:“哪有这个道理?”
小穗儿也道:“是呀,要是遇到骗子,骗了我们一年房租就跑了,咱们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
钱鹤年忙道:“这事在下也跟他提了,那人说他自会带房契与我过目,并且说了,他家主人是帮大东家,若是大东家见疑,那么不租也罢。”
苏锦垂头想了一会,道:“你未时便去寻他,要验明房契的真假,这一点你比我精到,当无错;另外你要看清楚这房契的地段是不是这座铺子,就算是他骗了我们,有这铺子在此,还有那签好的协议在此,也不怕他飞上天去;一个月五十贯,一年也不过是六百贯,这人花那么大的功夫来了解我们的举动,难道便是为了这区区六百贯?我看没这么简单。”
晏碧云点头道:“苏公子所言有理,况且这铺子正在撤租,你们想,若是骗子所为,难道这是巧合?”
苏锦和晏碧云都同意,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虽然心里觉得不太放心,也知道公子爷认准了的事一般而言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众人打道回府,吃了午饭后,晏碧云自带着小娴儿回府,苏锦的银庄既然已经紧锣密鼓的在筹备,晏碧云自然也开始忙活起来。
本来说好了两家合伙开办银庄,双方各出资六百万贯,苏锦本来搜刮了有六百多万,但考虑到庐州那边也要开办起来,所以便只带了五百万贯过来;晏碧云的资金在京城中只能并拢出四百万贯来,其他的还需要去各地的账上调集,所以调度筹集也操碎了心。
苏锦午后小憩了一会,交代小穗儿在未时之前叫醒自己,待苏锦起来洗脸整理完毕,已经快到未时了;钱鹤年早已经出发,此刻恐怕已经到了骏义桥和那人签契约了。
苏锦叫王朝马汉备了马三人骑马直奔骏义桥而去,苏锦的意思是暗中跟踪此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骏义桥在右二厢,和苏锦所居的得胜桥南口相聚甚远,好在中午时分,路上行人不多,快马轻蹄一路飞奔,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赶到了那里;苏锦没有直接去桥口的清风茶社,怕为那人所察觉,便认准了地方,远远的下了马,跟王朝马汉两人站在街边的豆花摊上一人叫了一碗豆花边喝边等。
约莫一刻钟之后,便看见钱鹤年和陪他前来的杨小四出了茶馆,手中握着几叠纸张,站在门口跟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人拱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