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道:“知府大人,卑职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惊扰的可是三司大人家中的女眷和产业,卑职造次的问您一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之下铁了心的要抓苏锦,甚至连三司大人也不放在眼中?”

朱世庸冷冷道:“杨指挥使,你越说越放肆,本府是在侦查西山匪徒逃脱一案,乃是办理公务,你胆小怕事倒也罢了,但为朱某人可是一向秉承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之教条;晏家也罢,苏锦也罢,只要跟这事扯上关系,本府岂能因此便退缩不成?你放心,上面若有怪罪,本府定不会将罪责牵扯到你的头上便是。”

杨毅冷笑道:“保信军是我杨毅统辖之兵,出了事我岂能逃得了干系,卑职但愿知府大人言出于衷,但口头之言谁都会说,真的出了事怕是便不容分说了。”

朱世庸佛袖而行道:“本府没空跟你啰嗦,你爱猜忌便在这堂上慢慢的想,本府可要去拿人了。”

说罢迈步出门,将聚集在衙门口的厢兵整队喝令,直奔和丰楼而去;杨毅脸色青白,想了想跨上马匹紧追着去了。

……

和丰楼里里外外被翻了个底朝天,后面的雅厅和晏碧云的住所也未能幸免,知府大人坐镇,士兵们个个肆无忌惮,在香闺之中到处乱翻乱找,锦被丝帘熏香字画盆栽被丢的到处都是,好好一个闺楼在搜查过后变成了一处垃圾场,一片狼藉不堪。

但是除了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使女和粗使的丫头婆子之外,根本就没有苏锦的家小的踪迹,晏东家自然也无从见到。

朱世庸眼珠子通红,这一回自己算是钻了死胡同了,若是此事没个了解,日后自己无法将这一切跟三司使晏殊去解释,其实也根本无需解释了,因为自己还不知道有没有日后。

但满城搜了个遍,没见苏锦家小,也没见与之最亲密的晏碧云,这可如何是好?众人退出和丰楼外,列队站在街道上。

朱世庸看着天色见亮,心中焦躁不已,哑着嗓子扬声叫道:“全体士兵分成两队,一队从东往西,一队从南往北,就算是用篦子给我篦,也要再搜遍城中所有屋舍,不要放过任何一寸地方,一定要找到苏家逃脱的家小或者是和丰楼的女东;本官告诉你们,都不要抱着侥幸之心,天亮之前找不到便白天继续搜寻,一天找不到便搜一天,两天搜不到便搜两天,总之搜不到人,大家便不得消停。”

众厢兵面面相觑,折腾了一晚上,这都天亮了,还不得安生,知府大人这是发了疯不成?众人心里焦躁,肚子里也开始嘀咕骂娘;朱世庸瞪眼喝道:“还不赶紧行动,在等什么?难道要本府八抬大轿请你们办差不成?”

众人不情不愿的缓慢蠕动分头列队,一个胆怯怯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道:“那个……府尊大人,您是说要找这家和丰楼的女东家是么?”

朱世庸骂道:“你耳朵聋了么?本官说的不够清楚么?”

那人赶紧道:“刚才卑职去北城搜查,好像在一间宅院中见到了那个晏东家。”

朱世庸心头狂喜,忙道:“是么?是不是年方二十许人,生的美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