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夺冠有望的冲在第一的龙虎门弟子的脑门被一个硬邦邦的物事狠狠的顶住,哗啦啦一阵乱响过后,前面的黑魆魆的天幕仿佛摇动了数下,那弟子无暇思索,整个人已经‘哎吆’一声一个倒栽葱晕了过去。

紧接着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十几个冲在前面的龙虎门弟子接连撞上了横七竖八的杂物,撞得面前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一阵摇晃,顶端数张椅子滑落下来,摔得七零八落。

马鸣儿惊觉有异,大吼道:“停!停!有埋伏。”

众人吓得一哆嗦,前面的赶紧刹车,后面的赶紧追尾,前拥后挤的挤成一团。

正狐疑间,就听前面摔倒的龙虎门弟子爬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道:“二师兄,不是埋伏……是一堵墙,我们撞到墙上了。”

“墙?哪来的墙?”马鸣儿有些纳闷;瞳孔张到最大限度,猫一般的伸着脑袋探出手掌朝前面边走边摸,走了十几步远,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终于看到了这座墙的轮廓,丈许高的杂物堆在面前,从东到西将整个街道封锁的严严实实,跑的太快的弟子们实在是无法看清,加上速度太快,撞瘪了脑袋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说呢,路上咱们防止马队冲锋的那些杂物都去哪了?原来被这帮狗官兵搬到巷子口给堆成了一堵墙。”李癞子凑上来骂道。

马鸣儿差点没乐死:“这说明什么?这帮官兵简直太蠢了,这么堆杂物就能挡得住爷们的生路?不过也难怪,刚才那领兵的官儿就已经蠢得不行,这蠢办法定是他想出来的。”

“嘿嘿,把咱们当成纸人了,二师兄,一把火烧了这道墙岂不一了百了?”李癞子自以为找到好办法。

“兄弟啊,你的智慧也快和那蠢军官持平了,烧墙?自己把自己困在里边?等火熄灭了,外边怕是几千官兵拿着弓箭等着咱们了,我说那些官兵蠢,就是说他们居然不知道将这些杂物给点起火来,这样一来,我们只能掉头往北冲了。”

李癞子脸色青红,嘴里兀自争辩道:“二师兄,若是敌人在墙后面偷听,你这不是等于将致我们于死地的办法告诉他们么?”

马鸣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出去后我当大当家的,你当老二,你这脑子会把我们全部害死,我们都冲到墙下面了,他们还有机会点火么?火苗还没起来,整座墙都被我们拆了,别说了,招呼大家将这些杂物给搬开,两百多兄弟放个屁的时间便能将这些东西给拆了。”

李癞子赶紧招呼众人上前,顿时一片稀里哗啦之声,两百多龙虎门弟子瞬间转变成搬运工,而且由于一排只能站三十多人,他们居然懂得排队传递,一只马桶经过七八双手之后被丢在身后,缺胳膊断腿的桌子椅子也一只只的被丢往身后,这堵墙本来就不高不大不结实,很快就被拆掉了半截,已经隐隐能看到对面街道旁的星星点点的昏黄的灯光了。

……

巷子口外,苏锦和马军五十余人驻足站立,马军士兵们郁闷的要死,苏专使这是什么鸟计策,本来大家以为堆积起桌椅杂物是要点起火来封锁住胡同口,可是专使大人却说胡同里有妇孺,点起这堆杂物,两旁的房舍必然起火,会烧死无辜之人。

马军士兵们恨恨的想:“这胡同里哪里有无辜之人?即便是妇孺,也是暴民们的家眷,犯得着这么手软么?这下好了,眼看面前的障碍一点点的被拆除,已经可以看见一排排晃动的土匪的头颅了,看来只能以命相搏了,他娘的!为了救暴民的妇孺亲属,却要老子们搭上性命,真不知道这位苏专使是吃了什么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