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庠怒道:“你还敢有怨言么?参与此事之人一个也跑不了,本府将你们全部拿问。”
苏锦忙道:“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赦。请你喝蒙汗药酒的是我,假冒公文的是我,开仓放粮的也是我,府尊大人要拿问,只需拿我一人就行了。”
“什么?你给本官吃的是蒙汗药酒?我说本官怎么一觉睡了一天,原来是你这小人捣鬼,枉我还如此信任你,真是气煞我也。”
宋庠捶胸顿足,一叠声的叫道:“来人来人,将苏锦立时收押,押解上京。”
站在一边的宋铨赶紧上前跪倒道:“爹爹,爹爹,不可啊,苏专使是为了我扬州百姓才铤而走险的,您不能因此而治罪于他,再说此事儿子事前也知晓,那公文便是儿子伪造,您的大印也是儿子亲手偷出来的,要拿连儿子一起拿吧。”
宋庠痛心疾首,咬牙道:“那便一起拿了,莫怪为父的心狠,你们这已经是犯了诛天大罪,此罪别无可赦,说不得也要拿了你们上京了。来人!将此二人一并拿下。”
门口伺候的衙役们听到老爷发生,连忙跑来,但一听要拿专使和少公子,均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拿呀,还在等什么?”宋庠抄起一只茶盅便朝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衙役班头砸去,状若疯狂。
班头无奈,只得吆喝上前,只听角落里一个声音道:“宋知府,要拿便连本官一起拿了吧。”
宋庠扭头去看,只见胖乎乎的苟大胜坐在那里,脸上一片拂然之色;宋庠虽怒火攻心,但并未糊涂,忙拱手上前道:“苟仓司,您不知详情,这二人……”
苟大胜一摆手道:“别说的,事情经过我都知道,昨日下午我便到了扬州城,来见你时令郎说你染病昏睡便没敢打搅,后来本官去了仓司,苏专使的一举一动本官全程目睹。”
宋庠跺脚道:“那你干什么不阻止,难道任由他们践踏朝廷法纪,连自家的性命也要不保了么?”
苟大胜心道:你当我不想啊,折腾了半天,挨了一鞭子,最后还不是被拉上的贼船。
“是这样,但本官以为……苏专使所为乃是正确的选择。”苟大胜道。
“什么?苟仓司,你不是在跟老夫说笑吧,动用军粮这等大罪你居然说是正确的选择,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宋庠气急败坏的骂道。
苟大胜挠挠头道:“宋知府莫要着急,你且听我说来,扬州城中断粮越来越严重,再不行非常之策,怕是百姓们都要饿死冻死,更严重的是酿出大规模的民变来,那可就真的出大事了;事急从权,动用闲置军粮也无不可,再者苏专使说了,庐州运粮队伍不日到达,到时候悄悄充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