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庠无奈,只得端酒喝干,苏锦称他仰脖子的瞬间,将酒照葫芦画瓢吐在杯中。

苏锦又斟上一杯,正要想些说辞,宋庠摆手道:“适才你说有些想法想跟本府说说,现在正好说来听听,说起来现如今最烦心的事便是此事了,实在不行,我打算将官员的俸禄粮食先预支出两百石出来,熬些粥来施舍,百姓们太苦了。”

苏锦心道:算你还有心,不是个贪官黑心官,只能算是个糊涂官。

“府尊大人,办法总比困难多,其实我早已考虑好一条妙计,定能奏效。”

“哦?那你还不赶紧说说。”

“莫急,喝了这一杯,我为大人细细道来。”苏锦微笑举杯。

宋庠不疑有他,举杯喝的一滴不剩,终于忍不住道:“这酒怎地有些酸涩滋味,吃起来很不是滋味。”

苏锦笑道:“如今粮食短缺,能有酒喝就不错了,大人还挑三拣四,也不想想外边多少人饿着肚子。”

宋庠听苏锦话中有揶揄之意,跟前面的谦逊之态截然不同,有些诧异的看着苏锦,苏锦笑盈盈的道:“怎地?我脸上有花么?”

宋庠伸手指着苏锦,舌头忽然僵硬,吐露着道:“你……你……”

苏锦笑道:“大人不是要问计与我么?我的计策便是:开仓……放……军……粮。”

宋庠心头大急,但已经口不能言,眼见面前苏锦的笑容逐渐模糊,终于眼前一黑,昏沉睡去。

宋铨惊道:“苏锦,你将我爹爹怎么了?”

苏锦拱手道:“宋兄莫要担心,不过是喝了蒙汗药酒罢了,令尊怕是要睡上一天了。”

宋铨愕然,没想到堂堂专使竟然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不过联想到那日夜探民宅的行径,宋铨算是彻底明白苏锦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此人为了办事,什么丢身份的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事已至此,怪他也没用,苏锦招呼王朝马汉搭手将鼾声四起的府尊大人抬到内房休息,宋铨亲自下手,在宋庠的腰后摸出一方金印来,苏锦接过来一看,小巧的金印用篆刻着几个小子:扬州知州正堂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