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刘友伦委屈的道:“在下正带着兄弟们在后宅过道巡逻,听到石塔上兄弟说墙头有人,刚带着人冲出来准备拿人,就被富大人下令给缴了兵刃,在下……”

“住口,本官问的是不是这件事,而是九天前发生在牛头驿的案子,前任应天府尹唐介可是在你们这驿站中被人杀了,连同老夫押送的十几名亲卫也一同毙命,可有此事?”

“这……大人,冤枉啊,这可不是小的们干的啊,那天事发突然毫无征兆,我等根本就不知道唐大人被杀了,早间杂役去叫他们起床,才发现一个院子里的十六个人全部死了,我等可是冤枉的。”

晏殊负手踱步,眼睛盯着那驿将的神情道:“你们不是有巡逻哨和石塔上的瞭望哨么?怎地驿站中死了十几个人,却无知无觉?”

“这……”刘友伦神情极不自然,支支吾吾不肯出声,众驿卒们也缩头缩脑,眼光乱看,神情慌张。

富弼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大人在问你们话,好生回答。”

刘友伦身子一抖,嗫嚅着道:“贼人……贼人来去如风,我等无法察觉,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

苏锦上前微笑道:“来去如风?适才我们刚上墙头,你们的塔哨便发现了,还开弓大呼,怎地那晚便是来去如风了,无法察觉了?”

刘友伦身子发抖,无言以对;富弼冷笑道:“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是不肯说实话了,来呀,全部上绑,拿鞭子来,扒了上衣每人先抽个三十鞭子再说。”

亲卫们一声吼,如狼似虎的上前,用绳子连驿将带驿卒加上杂役全部捆了个公猪攒蹄,早有人拿了牛皮大鞭子过来,两名大汉接了鞭子在盆中蘸了水抖着腱子肉一把抓过刘友伦来,刺啦刺啦两把将上身的衣服扯开,露出肉来。

一名大汉朝手心里呸呸吐了两口吐沫搓了搓冷笑道:“直娘贼的,倒养了一身的白肉,待会这鞭子抽上去,那叫一个讲究。”

苏锦笑道:“这位大哥,什么讲究?”

“嘿,咱们行话叫做雪中点点红梅开。打这种皮细肉白之人最是好比喻。”

苏锦翻翻白眼,妈的行刑手都有这么多说道,还起了这么个诗意的名字,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那行刑手将鞭子提起,虚空抖动两下,鞭梢发出啪啪的声音,听着甚是瘆人,抖完了花哨,高高举起照着刘友伦的身上便落了下来。

刘友伦骇的大叫道:“莫打莫打,我说了!弟兄们,需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