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头皮发麻,怎么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压住心中怒气微笑道:“这位公子,客栈内外可不是你家宅第内堂,大宋律例可没规定只许你走不许我走,要说我偷听你们谈话的话,这错恐怕怪不到我的头上。”

那公子道:“难道怪我不成?”

苏锦微笑道:“你该在此竖立一个告示牌,上写:本公子在此聊天叙话,方圆百步之内禁止进入,违者以偷听他人之罪论处。这样岂不一了百了么?”

“竖告示牌?这是什么馊主意。”那公子疑惑道,旋即明白这是苏锦在揶揄自己,顿时大怒道:“好你个臭秀才,居然消遣本公子,偷听了别人的隐私居然还如此嚣张,我要……我要……”

‘我要’了半天却什么也美说出来,只是气的浑身发抖,浣娘看着不忍,走上前去福了一幅轻声解释道:“这位公子,您实在是误会我家公子了,我们刚出院门一会,就遇到公子您从树后出来,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那公子眨巴着眼道:“当真么?”

浣娘道:“当真如此,何必骗你,出门在外谁干这惹是生非的事儿。”

那公子怒气稍歇,嘟囔道:“没听见就好,这人也不解释清楚,真是个窝囊废。”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带着那小婢女昂着头钻进客栈内。

苏锦哭笑不得,今儿真够倒霉的,遇到这么个纠缠不清的主儿,不问青红皂白一顿狂训,到了儿还被安上个窝囊废的称呼,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浣娘看着苏锦苏锦尴尬的摸样噗嗤一笑,上前举起茶盅道:“公子爷消消气,犯不着跟无干之人置气,喝口茶压压。”

苏锦被她软语轻言一开导,心里的气消了大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听浣娘轻轻的道:“公子爷看出来了么?”

苏锦诧异道:“看出来什么?”

浣娘道:“这位公子是个女子呢。”

苏锦一个趔趄,差点把茶杯掉在地上,连忙稳住身子,吹着被烫到的手指道:“你怎么知道?”

浣娘捂嘴笑道:“他装得倒是很像,声音也压粗了,只是耳朵上的耳朵眼儿却没办法掩盖,一边两个耳朵眼,听说北方胡人男子才扎耳朵眼,咱大宋除了女子,谁来扎耳朵眼呢,定时一位平日带着耳环的女子啦。”

苏锦愣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浣娘也跟着笑,却听苏锦幸灾乐祸道:“这下好了,应天书院混进去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哈哈,这下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