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被打得鼻青脸肿,不住的污言秽语的叫骂,一瘸一拐的离去之后,不一会唐记布庄的门前多了十几名身上脏臭不堪的乞丐,这些乞丐已经不是要饭讨钱了,唱着不堪入耳的莲花落,花样翻新的骂个不休。

苏家彩台上各色衣衫还在热火朝天的登台演示,在彩台右侧的一处名为《望江楼》的酒楼上临窗的包间内,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坐着七八个人。

这些人个个穿的华贵富态,举止投足之间一种满不在乎的傲然之气散发出来,这些人伸着脖子盯着台上扭着腰肢展示华服的男女们全部默不作声。

房门敲了几下,将众人的眼光拉回屋内,门开处,《望江楼》掌柜的亲自捧着一大壶开水,后面跟着几名伙计拎着食盒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掌柜的将开水壶放在桌子上,先团团作了个肥揖,开口道:“诸位老爷今日赏脸来到敝楼,小人深感荣幸,特送极品六安龙芽一壶,以示恭敬和欢迎。”

说罢一挥手,伙计们将食盒里的点心果脯以及洁白的茶盅摆好,一一沏好茶摆在众人面前,顿时屋内异香扑鼻,光闻着这极品龙芽便已经舒服到骨子里了。

一名身着深蓝暗花绸缎儒衫的消瘦老者微笑道谢:“鲁掌柜有心了,我等借贵楼商议要事,你们待会将门关上,闲杂人等勿要靠近,小二哥也不用来伺候了,我等自便即可。”

那鲁掌柜点头哈腰客套几句出门而去,有人上前关上房门上了闩,消瘦老者端起茶盅吹了吹浮在上面的一片绿芽,抬起戴满红红绿绿名贵戒指的右手,小指轻轻一挑,将那片茶叶挑了出去,轻轻咂了一口闭目回味一番;这才睁眼开口道:“诸位东家,今日老夫和刘东家以及黄东家三人将诸位召集来此,原是有要事商议,耽误诸位的功夫,还请见谅。”

众人纷纷拱手表示:“应该的,应该的,唐东家费心了。”

“唐东家,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咱们都是庐州商会的同事,您是会长,我等绝对以您的马首是瞻。”

说话的是屋角一名三十来岁的马脸中年人,套着一件书生长袍,摇着一把黑色折扇。

唐东家脸上泛起笑意,点头道:“好吧,老夫也不卖关子了,今日特意选了此处作为商议之所,想必诸位也都能明白老夫的用意,那苏记大量低价倾销高档布料衣饰已经严重败坏了我庐州府布行和成衣铺的行市,而且呈愈演愈烈之势,相信诸位东家也有所感觉,这几日我们的布庄和成衣铺的门前可谓门可罗雀,不但高档衣饰没有销量,连以往销路不错的棉纱麻等也无销量,照此下去,我等恐怕只有关门大吉一途了。”

众东家原本就对苏记怨气颇大,听唐东家如此一说更是火上浇油,纷纷谴责辱骂不休。

“诸位,我等自然不能坐等关门大吉,今日便是请诸位合议一个良策,苏记如此嚣张,又不在商会之列,行规治不了他们,这件事原本就不合规矩,这次正好借此机会一了百了。”

说话的是唐东家身边白胖魁梧的黄东家,黄家唐家以及坐在对面的黑瘦的刘家是庐州三大富商,唐东家是商会会长,其他两位是副会长之职。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唐东家皱着眉头听着这些东家尽是发牢骚,也提不出一个合理的办法,拳头紧紧握住,强自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