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知你心中所想,我这是为东家着想,这是我身为掌柜的责任。”张德利义正辞严的道。
陈贵默然不语,神色中甚是不以为然,其他的伙计脸上也现出愤然之色。
听到此处,苏锦再也忍不下去了,张德利这个人的品行他已经揣摩的一清二楚了,此人表面上看起来一派忠心,其实刻薄自私狡猾之极,欺负自己年少不懂,哪些假大空话敷衍自己,连店内伙计的家人生死都不顾,这样的人怎么能委以重任。
苏锦第二次拍响了桌子,大骂道:“混账东西,毫无人性。”
张德利扭头对陈贵道:“看看,东家都骂你混账,还不快走?”
小穗儿小脸通红指着张德利的鼻子清脆的骂道:“公子是在骂你这个混账东西呢,你还说别人,见死不救的混账。”
张德利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就是你。”苏锦将茶盅重重在桌子上一顿道:“一时用舍非吾事,举世炎凉奈尔何;凉薄如此,你有何颜面振振有词。”
“少东家,我这是为了维护咱们苏记的利益啊,若个个如此,还怎么做生意?万一他支取了钱财遁去,岂不是大伙倒霉?”
“呸,说到底你还是怕自己吃亏,说什么维护我苏家利益,你这是在败坏我苏家的声誉,此事传出去别人会说我苏家唯利是图为富不仁。”
苏锦赫然起身道:“张掌柜,你不适合担任我苏记布庄掌柜之职,从现在起,你可以卸任回家了,我付你三个月的工钱作为遣散费,你马上交接账务,便可离开了。”
张德利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原本还以为这个一直只会读书习字的书呆子少东家好糊弄,随便几句话便搪塞的过去,却没想到这小子骨子里精明,下手也够狠,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弃之若敝履。
“少东家,做事不要太绝,我张家三代帮衬你苏家产业,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没有权利撵我走,我是老夫人开香案拜的掌柜,不能凭你一句话便将我赶走,我要去夫人那里去评理。”张德利气急败坏的吼道,身上的肥肉随着有节奏的跳脚一阵阵的颤动,宛如水面上的涟漪,层层叠叠的在身上荡漾。
“我看你是糊涂了,苏家产业就是我苏锦的产业,我无权利谁有权利?”苏锦笑眯眯的看着他道。
“走着瞧!”张德利知道再说下去于事无补,三把两把扒下身上象征掌柜身份的蓝色马褂摔在柜上,摔门而去。
众人噤若寒蝉,连小穗儿也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伺候公子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公子这么有气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