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快再藏进轿子里。”陈继志见势不妙,忙招呼杨起隆再进轿子都藏。但是边的军队带队的军官又喊道:“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拿到九城巡防衙门审问!”堵死了杨起隆藏进轿子的道路。杨起隆无奈,左右一看见右边那条道路黑黢黢的没有火把,便命令道:“把灯笼灭了,走右边这条路,绕路去延寿寺。”说罢,杨起隆掉转马头,率先逃进右边那条路。
也许是该得杨起隆今天晚上倒霉吧,他本想绕路去延寿寺,谁曾想刚赶到可以绕回正道的岔路口,想走那条路却又出现了九城巡防的军队,高喊着“捉拿邪教贼首杨起隆”的口号,不偏不倚正好把道路堵死,杨起隆等人无奈,只得又逃向又一个可以绕到延寿寺的岔口。但运气来了连喝口凉水都塞牙,下一个十字路口处竟然同时出现两支九城巡防的军队,人数虽然都不多,却偏偏堵死了杨起隆等人逃往巢穴的道路,将杨起隆等人逼到了一条离延寿寺和什刹海更远的路上。
就这样,杨起隆等人千方百计的左拐右绕,目的是想逃到事前准备好的巢穴,但是他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逃亡的每一条道路都被突如其来的军队堵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杨起隆一行人提前熄灭了灯笼隐蔽目标,否则只怕早被军队发现。夺命狂奔了两个多时辰,不仅没有靠近巢穴分毫,反而被逼得离巢穴越来越远,还不知不觉的被逼到了菜市口附近的西单大街,靠近石虎胡同的地方……
“娘的,邪门了,今天晚上北京城的军队怎么这么多?”眼看天色越来越亮了,但是杨起隆等人连一个落脚点都没有找到,杨起隆心中也越来越慌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停住马向陈继志说道:“继志,我们这是到那里了?”
“菜市口,前面就是西单大街。”把马让给杨起隆、一直是步行奔跑的陈继志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答道。杨起隆沉吟道:“西单大街,吴应熊住的石虎胡同不就在这附近吗?”
“那你去找吴大哥吧。”小丫头又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向绑架她的杨起隆建议道:“吴大哥是平西王世子,平西王位高权重,官兵没有圣旨绝对不敢搜查他的府邸,你们到了那里就暂时安全了。”
“小鞑子,给老子住口!”杨起隆恼怒的抽出钢刀,将小丫头吓回轿子里。
杨起隆倒不是没想过逃到吴应熊家里暂避风头,只是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他求吴应熊而不是要挟吴应熊,还要把小丫头惠儿双手奉还,这个买卖实在有些不划算。这时,杨起隆等人的身后忽然又传来清军的叫喊声和脚步声,杨起隆旁边的陈继志急了,忙向杨起隆说道:“太子爷,小人们实在跑不动了,左右吴应熊想要逃出北京,怎么都得找咱们帮忙,起码不会把咱们卖给鞑子。何况我们现在是把他心爱的女人送回去,他更得领咱们的人情。”
眼看天越来越亮,黑夜的隐蔽即将失去,杨起隆无奈之下只好一咬牙,拍马道:“没办法了,先去吴应熊家暂避。”
“禀报四格格,那杨起隆带着昭惠小姐穿过了菜市口,直接上了西单大街,看样子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石虎胡同。”一名暗中监视杨起隆等人动向的传令兵策马奔到孔四贞面前,向正在北京城地图前描绘杨起隆等人逃脱路线的孔四贞大声禀报。孔四贞头也抬的在地图上画了一个红圈,喝道:“堵住西单大街的两头出入口,把杨起隆逼进吴应熊家。”
“扎!”那传令兵快步下去传达命令了。孔四贞抬起头来,向坐在一旁把玩着一把铁扇的吴六一媚笑道:“吴将军,十面埋伏已经合围,等杨起隆在吴应熊家里喘口气,喝口茶,就该我们亲自出手了。”说着,孔四贞又向吴六一抛去一个媚眼,似乎对眼前这个肌肉接受中年壮汉十分感‘性’趣一般。
“没有圣旨,谁敢进吴应熊家里抓人?”吴六一深知孔四贞的淫荡性格,转开目光淡淡的问道。孔四贞媚笑着从怀里逃出一个明黄卷轴,吃吃笑道:“吴将军不是要圣旨吗?这是皇上亲笔书写的圣旨,现在可以了吧?”
吴六一验看圣旨无误,不由诧异的问道:“奇怪,你如果要抓杨起隆,今天晚上起码有一百个机会把他抓住,为什么偏偏要等他进了吴应熊家才抓呢?”
“很简单的原因,吴应熊已经露出想要逃出北京的端倪,要想让吴应熊乖乖在北京做人质,就只能把他高墙圈禁关起来。”孔四贞吃吃笑道:“但是高墙圈禁要找个理由不是,如果邪教匪首在他家里搜出来,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吗?何况,这个杨起隆还是吴应熊准备逃出北京的策应人,做为交换,吴应熊还准备把他的花旗银号送给杨起隆,咱们只要拿到拿到人证物证,他吴应熊用来贿赂朝廷百官的银子,也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万一吴应熊不在家呢?到时候他借口不知者不罪,你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吴六一外表粗豪,内心却着实细密,一眼看出孔四贞一石数鸟毒计的破绽。孔四贞暗赞一声,妩媚道:“多谢吴将军关心,不过小女在吴应熊家里还是几个眼线的,他们的报告都说吴应熊在家里。还有建宁公主也送来了消息,吴应熊昨天晚上一直睡在书房里。”
吴六一不再提出疑问,起身喝道:“出发,包围吴应熊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