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云一听这消息,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沙河战役后,库罗帕特金奇迹般的消失了,俄军上上下下的将领抓了几十个,就是不见这位老大。尽管战役取得了圆满的结果,但此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总有一点没有功德圆满的感觉。
“说说具体的!”沈从云亲手给赵星龙倒了杯茶,赵星龙多少有点惶恐的接过后,轻轻的抿了一口道:“说起来巧的很,军统东北站的人,破获了一个俄国的特务组织,上门抓人的时候,从地窖里把库罗帕特金拎出来了。当时并不知道是这家伙。把十几个人弄回去一审问,一个俄军军官没扛住招了,这才知道一网下去,一个中将三个少将,全是大鱼。把那帮兔崽子给乐疯了,立刻用加急电报向我报告。”
沈从云听不由的笑了起来,满意的点头道:“军统局这次干的漂亮,俄国人在东北经营日久,移民很多。一旦中俄战争结束,在俄国移民的遣返问题上,军统局可不能独断专行啊,一定要和地方政府还有军队上保持联系。尤其在是俄国移民财产的处理上,一定要拿出一个说的过去的方案来。”沈从云这话里的弦外之音,赵星龙如何不明白。还不是敲打一下赵星龙,约束手下不要吃独食,沈从云不喜欢一团和气,但是也不愿意看见各部门之间的互相对立。总的来说,沈从云最愿意看见的,还是各部门之间互相监督,但又保持合作的状态。
“请大人放心,精诚团结的道理,属下还是知道的。”
这时候克泽略显苍老的身躯出现在院子里,赵星龙见了立刻起身告辞。沈从云笑着站起来迎克泽,两人坐下后心情不错的克泽拿出一份文件来,笑道:“东北军区把后攻打旅顺要塞的计划都报上来了,大人是不是要过目一下。”
沈从云赋予总参在战事方面基本的独断权,克泽为人虽然严谨刻板,但每每有重大的军事决定时,必然会先请听取沈从云的意见,从来没有先斩后奏的时候。这一点上,沈从云一直都认为非常的难得。如果按照德国军队的模式,军事上总参一把抓,克泽在攻打旅顺这个事情上,完全可以先行决定的。
“克泽,我多次重申,出了一个大方向上的事情,其他事情可以不必征求我意思。总参该独断的事情,还是可以独断的。”沈从云笑着说,克泽可不敢把这话当真。中国目前的情况,克泽心里非常清楚,沈从云不是皇帝,但是拥有皇帝的权利。
“呵呵,吉林会战就要打响了,双方的尖兵已经进行了一些小规模的接火,具体的战役部署方面,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克泽笑了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问道。
“这个总参和北方军区去商量,别问我。我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有一点,旅顺进攻一定打的狠一点,用最强大的火力震慑俄军。逼俄太平洋舰队出来,这个舰队不彻底的打掉,当真是芒刺在背如鲠在喉啊。”沈从云打心里非常的郁闷,这个俄国新任的舰队司令,当真是沉的住气啊,俄国内的电报一再催促,中国军队大兵压境,就是乌龟不出头。
……
黎明的空气中充满了来自海洋的腥味,站在203高地上往下望去,密密麻麻的鹿砦、壕沟、铁丝网挡在了前进的道路上。
相貌英俊的要塞防务司令康特拉琴科,此刻正站在高地上,往下打量着远处忙碌的中国军队。俄国人有留胡子的习惯,康特拉琴科也不例外,络腮胡子修理的整整齐齐,衣服笔挺,皮鞋擦的蹭亮。即便是在俄军主力被歼灭后,旅顺要塞上下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时,这位司令官始终像平时一样,保持着一副衣冠楚楚的贵族派头。
“作为一名忠于沙皇陛下的军人,即便是在帝国军队遭遇重创的情况下,我同样坚信骄傲的帝国军队绝对不是中国军队能战胜的,我们最终将赢得这场战争,黄种猴子绝对不可能攻下旅顺。诸位,用你们手里的机枪和大炮,让中国猴子在高地面前颤抖吧。”
几乎是康特拉琴科在203高地上发表战前动员的半个小时后,张光明出现在炮兵阵地上。从德国定购的28公分口径大炮,光自重就是十吨。(注,前文有误,以寸为单位。改之。)庞大的身躯下站立的士兵,很有一点小孩子和大人并肩而站的感觉。
晨曦中海风徐徐,吹乱了张光明的头发,肥胖的身躯略显笨拙的在阵地上缓缓的走着,对每一个士兵报以微笑和点头。最后走到一个空弹药箱上站着,面对着炮兵们肃立,徐徐道:“士兵们!看见高地上的那些炮台和工事么?你们的任务就是用最猛烈的炮火,给我不停的轰击,为步兵兄弟们扫清前进的障碍。”说着,张光明摸出怀表来,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早晨10点整,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晨雾已经散去,能见度非常的好。
“表演时间到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