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分,黄来福吃过晚饭,正要找本书看看。忽然有家丁拿着一个名贴来报,说是杨巡抚求见。
黄来福哦了一声,杨小驴与顾大刀都是在他身旁服侍,杨小驴道:“奇怪,这个巡抚怎么会来总兵府?他不是与少爷很不对眼吗?”
黄来福笑道:“肯定是关于煤矿的事,他既然屈尊来访,大家等会神情中就客气些好了!”
说着他整肃衣冠,带领各人迎了出去,只见杨巡抚一身便服,只带着几个家人,含笑站在门外。黄来福呵呵笑着,将手一拱,说道:“难得难得,杨大人降尊忘贵,光临鄙处,蓬荜今日生辉矣,请屋里坐!”
杨巡抚笑道:“仓猝晋谒,劳动起居,万乞怨老夫唐突之罪。”
黄来福道:“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将杨巡抚让了进来,越过天井,进入堂屋内,二人平磕了头,分宾主坐下。
黄来福吩咐家人献了茶,问道:“未知杨大人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杨巡抚呵呵笑道:“指教不敢,只是来找黄军门商议一些事务。”
黄来福哦了一声,说道:“杨大人请说!”
杨巡抚向左右瞟了一下,转到黄来福身上时,己经是神情亲切,他道:“黄军门,老夫痴长你几岁,又是同僚,大家也不必见外。老夫就不客气称你为贤侄了……”
黄来福一怔,心想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贤侄了?前此时间我们关系还紧张着呢,如同水火一般,眼下又贤侄出来了。这位巡抚的脸皮太厚了吧?
当下也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
杨巡抚呵呵笑道:“贤侄啊,老夫今日是专诚拜访,前些日我们虽有些不和,却是因公而争,无关大局。今日拜访,若贤侄不嫌老夫愚鲁,便有一些肺腑之言与你说。”
黄来福笑道:“能面领清诲,来福自然是受惠匪浅,杨公请说!”
杨巡抚道:“贤侄啊,你年貌还轻,却是夙受庭恩,不到而立之年便身居高位,之因为如此,更应该谨言慎行,如此,才能上不负国恩,下不贻民怨,使之苍生有福。贤侄这些时日行事鲁盲了,你剿除各地矿主之事就不说了,此辈也非良善。不过你经营各地矿产,怎么能尽交于商贾之辈呢?宁武上下同僚官员,皆有怨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