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众军马各色眼神中,黄来福领军去了。
辽阳城北,太子河边。
十二月的东北寒风刺骨,就算地上没有雪,但士兵们靴子里出的脚汗在夜间也能结成冰。太子河上,早己结满了厚厚的冰,此时在河边,己是一片的人叫马嘶,热闹无比。
头脸包个严实,只露一双眼睛,戴着皮手套,身上穿着厚厚呢绒军大衣的五寨堡辎兵及辅兵们,他们早己破开河边的厚冰。一边口中吐着浓厚的白气,一边喊着口号,往来河边,一桶桶地担着飘浮着大块冰块的水,用于人马的饮用及准备饭食之用。
虽经过大明数百年的开发,不过辽东之地还是地广人稀,就是这镇城不远的太子河边,都颇有一些北大荒的气象。河边满是蓬勃丛生的野草,那厚厚的树叶和草秆,不知道有几百年历史。河边破开的冰口上,不时跳出一尾尾肥大的鱼,引起五寨堡士兵们的一阵阵欢呼,争先恐后地去抢鱼。
东北平原,确是土地肥沃,那黑油油的土地,比山西的黄土地肥沃多了,就算眼下是小冰河时期,常年不降雨,使辽东农业,同样受到沉重的打击,但自然条件,还是比五寨堡等地优越得多。
离河边不远的一块平原上,掌管后勤的何如镇,正大声地喝令着,指挥着各军士们安营扎寨。野外扎营,五寨堡军队早己训练熟练,加上不久前有平宁夏时千里扎营的经验,因此五寨堡军队扎营的速度非常快,只用不了多长时间,几千人的营地,便驻扎完毕,营地规范完善,攻守兼备。
而由于辽东之地酷寒,所以比起在宁夏镇,营地扎得更为厚实,炭火、热水等,准备得更为充分。军中的军医们,也是不断巡视各处,防止士兵们被冻伤。
黄来福身旁的李如柏不由看得暗叹不己,从扎营这点就可以看出,五寨堡军队之精,连辽东铁骑也比不上。
“辽东这鬼地方,也太冷了吧?”
黄来福身旁的杨小驴不时蹦跳着,晋西北的五寨堡虽然也冷,不过辽东更冷,而且比起五寨堡的干冷,辽东这地方,处处透着一股阴冷,让人全身不舒服。杨小驴感觉自己的脚己经冻得麻木了,而且感觉湿漉漉的,要不时蹦跳几下才舒服。
“这小子,己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举止还是稳重不了。”
黄来福没好气地白了杨小驴一眼,骂道:“你小子,不让你来,你要抢着来,来了,你又抱怨个不停,早知道你这样,我就让大忠跟来了。”
杨小驴忙嬉皮笑脸地道:“别别,少爷,我不抱怨了还不行吗?您千万别让我回去,否则的话,我要被大忠笑死了。”
杨小驴和江大忠同为黄来福的心腹家丁,不过自黄来福穿越后,几年过去,现在的江大忠,己经是游击之衔,特别是从宁夏回来后,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又会升任为参将,而杨小驴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守备。
他还指望着这次的朝鲜之战,他立下大功,好与江大忠平肩呢。如果被黄来福骂回去的话,他也没脸回去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