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皇宫,成武皇一直没有提及玄明和玄灿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关心那俩逆子了。在皇室中,老皇上一死,手足相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老皇上还在的时候,绝对不想看到哪个皇儿被杀。子可以弑父,父却不忍心杀子。
玄乐面色一惊,“父皇,儿臣虽然痛恨两位哥哥的叛逆行为,但没有父皇之令,儿臣只可抓,不敢杀!”
“嗯,知道就好。不管那俩逆子再张狂,毕竟是朕的骨肉。说实话,他们这次要真能打败朱天降,朕还真想把皇位让给他们。但是,这俩逆子让父皇很失望,一夜之间固若金汤的京城就兵不血刃的拿下。就凭这一点,他们不配坐这个天下。”
成武皇说完,看向靖王问道,“靖王,当日围困后宫之时,是你搜索的后宫,还是朱天降带人搜索的?”
靖王一愣,马上明白了成武皇担心什么,“皇兄,当日是臣弟亲自带人搜索的后宫。根据一些太监的口供,说是玄灿皇儿被一些侍卫保护着逃出宫了。至于朱天降,臣弟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私自做什么。”
靖王说完,玄乐马上接口说道,“父皇,靖王叔说的不错。当日在后宫门前儿臣与郭老夫人宣读完父皇的两道密旨,朱天降表现的极为失望。后宫一投降,他连进都没进,直接回将军府睡觉去了。”虽然玄乐很希望父皇怪罪到朱天降头上,但大面上还得表现的宽宏一些。
成武皇手掳胡须,“朕一开始怀疑朱天降暗中对我那两个皇儿下了毒手,但根据事后朱天降的表现,又不像是他干的。难道说,我那两个皇儿还真是命大,已经趁乱逃出了京城?”
“皇兄,这极有可能,玄明在开战之前就已经与周延天勾搭上了。臣弟估计,他们俩肯定是投奔了周延天。所以,臣弟已经给北方大营文汝海将军下了命令,严格盘查路人。一旦发现玄明和玄灿,立刻把人押解回京城。”靖王跟着说道。
“嗯,王弟做的不错。并不是朕心慈手软,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皇兄还是位自喻为仁君的天子。靖王,冯宛秋虽死,但毕竟是朕的后宫之主,希望宗人府能宽恕一下,让她得已入祖墓。至于鄂贵妃,还是打入冷宫去吧。”
成武皇一句话,等于是免了鄂贵妃的死罪。但是那些跟随叛乱的太监宫女,可就遭了殃。根据大丰律法,这些人全部要仗毙而亡。
将军府中,朱天降等一干人都闷闷的坐着。成武皇给他出了个大难题,朱天降首先要取得郭老夫人的谅解才行。不然就算是把罪过推到耿直的老太傅王炳坤头上,天下人也会对郭府和靖王进行指责。连他们这样的地位说话都不算话,以后下面都府犯了事,谁还敢投降。
至于朱大官人,恐怕更会得到天下人的唾骂。因为他是当时承诺人之一,更何况还是亲自主审。这要是把人犯审死了,大丰朝‘第一小人’的称号,那就非他莫属了。
郭老夫人阴沉着脸,成武皇终究还是放不下心里这个结,不准备给冯鄂两家留条活路。身为天下君王,拥有铁腕治国的一面到无可厚非。但是,成武皇让朱天降来执行这一决策,到显得有些狭义了。
如果是其他人把这事告诉郭老夫人,或许老夫人不会相信成武皇会这么做。朱天降与别人不同,别看此子秉性顽劣,郭老夫人对他却有一种亲人般的信任。
“天降,你准备怎么做?”郭老夫人看着朱天降问道。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还能怎么做,只能听从君命。不过,好在有老太傅王炳坤参与,多少能分担点责任。”朱天降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