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宾主坐下后,卫螭都还没开口,殷坤生已主动笑吟吟的道:“卫四弟,愚兄是个爽快人,咱们往日也认识,虽不长来往,但四弟地脾性却是听安道说过,大家都是爽快人,那愚兄就直说了,今日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上你府中来乃是有事相请。”
卫螭呵呵笑道:“殷大哥有事请说,只要小弟能办到,大哥尽管吩咐就是。”
殷坤生笑了笑,旋即笑容一收,一声长叹,道:“此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却也不容易,今日,愚兄是为了安道这臭小子,拼着面皮不要才求上门来地。”
这么严重?!卫螭心中打鼓,瞟了殷安道一眼,那臭小子都是低着头,气定神闲的坐那儿,也不见紧张,也不见异样,一如往常那般沉稳个人,看来臭小子修养不俗。卫螭心中嘀咕着,脑门上好醒目地一滴汗,面上笑呵呵的道:“殷大哥,究竟是啥事?请说无妨,咱们都不是外人。”
殷坤生又是一声长叹,道:“还不是为了安道,这孩子,自小就十分懂事,极少让人操心,到大了反而越活越回去,叫人操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幸好有幸跟了四弟你,有了你指点和管教着,臭小子倒也没没给我闯祸,还以为自此安生了,没想到才没过几天,又给我捅了个天大的篓子出来,唉,愚兄就是没有安生的命啊!”
卫螭陪着呵呵干笑。心中暗自干嚎,咱能不能快点说到重点,不兜这么多圈子,成不?
也不知殷坤生是听到了卫螭内心的渴望还是咋的。接下来倒也没再兜圈子,而是低声向卫螭道:“愚兄想请四郎你出面保媒!”
“保媒?!我?!殷大哥,你没搞错吧?”
卫螭那个惊讶啊,十分有揽镜自照的冲动,看看啥时候脸上多了一颗痣,啥时候有了媒婆相了,真是太打击人了。
殷坤生看卫螭似乎误会了的样子,连忙道:“四郎你误会了,并非你想地那样。安道常与你来往,有幸见过高阳公主几面,谁知道也就是那么几面。这臭小子就动了心思,铁了心的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我们殷府不过是普通人家。如何能攀上此等高枝,先父去的早,去时曾交代我等要踏踏实实做人。安道地想法太过吓人,四郎,你的夫人常与公主来往,你在陛下面前又能说上话,不知能否请您帮忙探探口风,如有希望,那就拼着我殷家的声名去向陛下求亲,如若没有希望。也好让安道断了念想,安安分分找一个平实人家的闺女,好好过日子。”
殷坤生说的怆然,好象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什么坏事似的。也是,殷开山的后人,在殷开山之后,并不显赫,反而低调安分的做人。从未卷入过后来的政治斗争之中,殷安道喜欢上了高阳公主。大概是殷府子孙中最不安分地一个了吧。虽然卫螭并没有特意的想让殷安道与高阳看对眼,但两人总是因为他们卫府才相识相知,说起来,他也有一部分责任要负。
卫螭叹了口气,不再开玩笑,而是认真问殷安道:“安道,我们认识也不短了,你告诉我,是否认真的?”
殷安道抬起头,迎着卫螭地目光,眼神闪亮,神情坚毅严肃:“四叔,你知道小侄是个木讷之人,从不擅长嬉戏玩闹之事,更何况是关系到人生大事,又怎会不慎重行事?请四叔成全小侄,则小侄永生铭记您的大恩。”
卫螭叹笑着摇头道:“别人说这些我心中或许会有疑虑,但你殷安道说出来的话,我却是知道你发自真心地,你是那种心中如何想就如何说的实诚孩子,轻易不会做承诺,做下了承诺就一定会守信的。”
殷安道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道:“果然四叔最是知我,谢谢四叔。”
卫螭乐道:“先别忙着谢,事情还没办成呢。既然真有心,那就要仔细思量一下可行性,首要目标是要办成了,并且只能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