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还没说话。岑文本就出列道:“陛下。魏征大人地说法,臣不能苟同。”
李二陛下面色平静的道:“岑文本。你说。”
岑文本道:“高昌国距我大唐遥远,说有千山万水也夸张,一来一回间,耗时久远。侯君集所率之师又非本地人,打下来之后,安定乃是第一要务,不管是出于形势也好,为我大唐的利益考虑也罢,迅速的安排好治理高昌国的人选,乃是第一要务,擅自委任官员,臣以为,乃是不得已而为之,魏征大人言过其实,与风言问罪殊途同归,实在不该。”
岑文本这话一出,魏征不乐意了,俩人居然就这么打起了口水战。俩老头儿,皆是满腹诗书之人,吵个架也是斯斯文文的,引经据典,之乎者也的,听得卫螭满头的雾水,暗地暗叹没有文化真是太可怕了,连人家吵架都听不懂,可怜啊。
“行了,行了,堂堂朝会,你俩如此争吵,成何体统。”李二陛下似乎有些不耐烦,打断他俩。魏征和岑文本对望一眼,齐齐应了声,退回各自的位置。李二陛下道:“侯君集越权委任高昌国官员之事,朕心中有数。君集跟随朕多年,他是怎样地人,朕也心中有数。同样的,魏征、岑文本你二人的人品,朕也心中有数,此事就此作罢,休得再议。”
“是,陛下。”
两人的争吵这才作罢。李二陛下略一沉吟,道:“朕以为,魏征说的有道理,岑文本说的也有道理。侯君集跟随朕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朕一贯赏罚分明。此次侯君集有罪该治,有功当赏,功过相抵。”
“陛下仁义英明,臣等之幸也。”
岑文本当先应道。李二陛下摸着胡须颔首,语重心长地道:“殿中诸公,多是与朕从刀枪战阵中拼杀过来之功臣,朕铭记诸位的功劳,也往诸公莫忘当年的辛劳与血汗,与朕一起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安定、繁荣,与朕一起共建大唐之未来。”
“是,陛下。”
侯君集的事情,就此定下,功过相抵,考虑到此时正是廉政风暴,也不宜处理得太宽松,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侯君集军权被削,连贬三个品级,封了个虚职,挂职礼部,算是变相的卸甲归田,再无实权。
卫螭挺满意,以侯君集的地位和功劳,如果不是恰好倒霉地遇到魏征掀起的廉政风暴,只怕还会像以前的历史似的得以任职吏部尚书,手掌大权。如今落到这样地结局,卫螭满意了。
下了朝,卫螭刚要出宫,小黄公公已等在太极殿外,朝卫螭招招手,含笑道:“卫大人,陛下有请。”
卫螭随着小黄公公到了立政殿,李二陛下刚换下朝服,见卫螭来了,道:“坐吧。”
“谢陛下赐座。”
卫螭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下。李二陛下道:“你与侯君集的纠葛,到此为止,今后不许再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