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被气得不停的走着,怒骂:“你好大的胆子,连朕也敢忤逆!说,谁教你这么大胆子?是不是卫螭那个臭小子教你的?啊?也只有他,也只有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敢教你这么说。这么忤逆朕!”
高阳公主也不哭了,捂着脸,缓缓起身,分毫不让地还以同样的火爆:“不用师丈教,孩儿说的都是藏在心里一直不敢说的话,孩儿虽不肖,谁对我好,谁待我不好,心中明如镜。我自小没娘,唯有师父、师丈真心待我,我岂会连累他们!父皇。有火气,尽管冲儿臣来就是,反正儿臣自小没娘,在这清冷的宫中,也没有人愿意疼我爱我,我不过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
李二陛下气坏了,几乎跳脚,指着高阳公主的手指,气得发抖:“拉出去!拉出去!把她关起来,好好反省,不反省清楚,不准放出来!”
高阳公主高高昂起小下巴,一把挥开要去拉她的军士,高傲道:“不用你们拉,本宫自己会走!”
说罢,自己站起身,向外走去,稚嫩的小脸儿上通红的掌印,清晰可见。李二陛下来回走动着,胸中气怒难平,高阳公主地话,就像锥子般扎在他的心口,让他听得又疼又怒:“去,把卫螭夫妇给朕带进宫来!越快越好,朕倒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把朕的闺女教成这样!”
所以,当卫螭和谢玖一进宫,看到的就是暴走中的李二陛下,俩人甚至还没说话,劈头盖脸就被李二陛下给骂了一通,摆明了就是因为高阳公主地忤逆,迁怒小俩口,小俩口也不生气,对望一眼,静静听着李二陛下怒骂。颠来倒去的骂,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骂卫家小俩口教坏了他们家的高阳,谢玖何其无辜,卫螭何其无辜,俩人无奈对视一眼,还是不说话。
“……卫螭,你还有何话说?朕要治罪!治你们两口子的罪!”
拉拉杂杂骂了一大通,貌似口都骂干了,李二陛下陛下端起茶,一口灌下去,灌完,怒视着一脸平静的卫家小俩口。卫螭很平静的叹了口气,道:“陛下要治罪,臣夫妻还能说啥?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是君,臣只是个小臣子,凑巧有个招公主喜欢的夫人,被君王迁怒,说要治罪,陛下说,臣还能说啥?”
卫螭这话,让李二陛下一噎,骂了一通,火气也下降了一些,总算能控制住情绪了,李二陛下冷哼一声,道:“怎么?汝还认为朕冤枉你们?卫谢氏,你说,朕冤枉你们夫妻了没?”
谢玖冷淡的眼睛,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淡淡道:“回陛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臣妾以为,还是等陛下息怒之后再说不迟,此时无论我们说什么,在陛下心里,都是狡辩!”
李二陛下貌似火气又开始上扬了。这时,一道柔和地女声,温柔的道:“陛下,臣妾给您送莲子羹。”
长孙皇后适时出现,打断了李二陛下的火气。迎着长孙皇后明媚温婉的笑颜。李二陛下地火气,奇迹似的,降低了不少,瞪了地上跪着的小夫妻一眼,接过莲子羹,喝了两口就放下。道:“朕没有胃口,撤下吧。”
长孙皇后笑问:“陛下为何没有胃口?可是这莲子羹不合口味儿,这是臣妾亲自做的,许久未动手了,莫不是手艺退步,陛下不喜欢了?”
李二陛下听她这么一说,又端起碗尝了两口,还真是长孙皇后的手艺。那熟悉的味道,让他一口口接着喝下去,直至一碗莲子羹喝完,才道:“朕被气糊涂了,连观音婢地手艺都尝不出来了。”
长孙皇后淡淡一笑,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卫螭夫妇,道:“陛下,子悦何事忤逆了您,让您连臣妾做的莲子羹也吃不出来?”
李二陛下这会儿脾气消了不少,望着卫螭哼了一声。眼神中强烈的示意,不准卫螭开口,卫螭瘪瘪嘴,只能闷着不吭声,心中腹诽,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果然是柔能克刚。看看人家长孙皇后的手段,一碗莲子羹送出,马上平复了李二陛下的暴走,神奇的莲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