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穆蔚曦冷脸逼着离开b市的时候,苏凉虽然面上高高兴兴,觉得来港城是新的开始新的机遇,但心里头,却无数次觉得憋屈,不止一次地想过,总有一天,要让这狗东西,在她面前吃瘪,看他还嚣张!

但那时候,也就只是想想,她一个贫困农村少女,能顺顺利利地考上研究生,找个不上不下的工作,父母和爱人一声平安顺遂就已经是福气了,哪还有余力去对抗资本家?

万万没想到,这才一年多的时间,明景晏就帮她实现了这个愿望。

看着穆蔚曦全程犹如锅底一般的黑脸,她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大笑三声。

点单的时候,明景晏又看着乔铭信,说:“你不走吗?”

“我为什么要走?范之林说了带我来吃饭的,我还没吃到呢,当然不走!”

苏凉掐了明景晏一把,让他少说话多吃饭:“少废话,去给两位主任拿菜单。”

乔铭信一点都不客气,自己先把包间里唯一一份菜单拿了起来,对照着点单器,一个个地点了起来,丝毫不理会别人。

张天成又跟苏凉说起话来:“喻老跟你说了,六月底回学校去报道?”

苏凉点头:“嗯,喻老师是这么说的。因为学校七月中旬就要放假了,所以要在这之前,将我留在项目组的手续办理好才行。”

本来就算是喻教授不主动开口,苏凉也打算继续留在项目组的。一来她的确暂时还不想回到b市,跟这些狗币们两看相厌,二来跟在明景晏身边,她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毕竟,这个项目可是实打实的实用性专利开发,所要用到的,可不只是书本上那些理论知识,更多的,是明景晏以及周一文,甚至实验室各位前辈的多年经验,这些,可是她能够受益一辈子的东西。

“那明天咱们先把合同续签了。要不然,临时工的工资就太低了。虽然合同工依然不高,但也足够你多买件衣裳多买双鞋子了。”

苏凉笑的眉眼弯弯:“嗯,都听主任的。”

乔铭信不甘寂寞,又问:“苏凉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四千五。”苏凉也没有隐瞒,翻了个白眼,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

“那你男朋友呢?七千五?八千?”

苏凉还没说什么呢,周延深就先为发小打抱不平了:“乔铭信你这几年是不是脑子都用在泡妞上了啊?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金钱,是社会进步的动力,是科技发展的助推器,懂不懂?你八千块一个月挖个这样的教授给我看看?”

乔铭信见鬼似的看着他,正要嘲讽一句“学渣懂得还挺多”,周延深又继续说了:“你要是有门路能挖来几个这样的专家,我一个月给开一万八!顺便给你补贴八千,怎么样?”

乔铭信不干了:“几个意思?拐着弯骂我一个月不值八千?”

周延深“嘁”了一声,很嚣张:“值不值你心里没个数?你连苏凉都不如!起码人家还运气好,能帮忙合成新材料,你能合成什么?合成生活垃圾?”

苏凉听不下去,从包里掏出来那根硅晶体棍子,往两人面前一敲:“谁允许你们吵架的时候,以我作为参考基准了?”

周延深:“我不是我没有那都是瞎说的……”

范之林看了过来:“哟,还带着呢。”

“有意见?”

范之林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有点旧了,要不换个新的?”

明景晏正拿着菜单进来,乍一听到这话,立刻就不满了:“换什么?苏凉需要什么我会买给他,不需要你操心。”

范之林:“哦,我觉得苏凉可能更需要一个搓衣板,或是一个键盘。”

头一回参加别人的求婚现场,竟然是前女友的,这就很操蛋了,导致范之林现在看明景晏,哪哪都不舒服……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犯贱地吵起来,苏凉再次敲了一下桌子:“都闭嘴,回自己位置坐好。”

杨主任笑着打圆场:“感觉咱们回到了小学课堂似的,那时候老师一敲讲桌,底下的孩子们就老实了,哈哈哈哈。”

苏凉:“……”

并不好笑,她也不想管这一群小学生,只想底裤不被扒掉而已。

不过,苏凉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这一串公正声明下来,谁还不知道他们几个人之间的那点破事儿了?身为一届贫民窟少女,竟然能够靠着分手费被大众熟知,苏凉真的,心情很复杂,十分复杂。

张天成却是说道:“咱们实验室的新材料,就那个‘411’样品,不也很好的吗?苏凉你回头把那个也带上一段,你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一定得保护好自己才行。”

喻女士深表赞同,又说:“要不,你给你买两根警棍?带电的那种?”

苏凉:“……不了不了,这个就挺好使的。而且,我住的近,从研究所到宿舍或者到家里,都不超过十分钟路程,一路的监控摄像,应当是没问题的。”

乔铭信阴阳怪气:“小心有些人专门杀熟啊……”

明景晏就觉得他话里有话,就格外看他不顺眼:“有你这样蹭着人家饭还骂人的吗?能不能懂点事了?”

乔铭信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失恋的颓丧气息,就忍不住没事找事,又阴阳怪气地问道:“我又没说你,对号入座又怪我了?”

明景晏看出点什么来,正想嘲讽他,在接收到苏凉的死亡注视之后,默默闭了嘴,懒得再理他。

乔铭信嗤笑一声,继续作死:“明景晏,你家又不是没钱,苦心积虑地给苏凉这些分手费正名,也不嫌丢人,你图什么啊?该不是想着苏凉拿钱给你投资之后,就分手啊?”

明景晏忍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他:“我跟苏凉之间的事儿,轮得到你逼逼?浑身不舒服是吧?我来给你正正骨。”

乔铭信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挨打,一边闪躲一边又嘴贱:“我越想越怀疑你目的不正。苏凉你要小心了,说不定他是个同,想要骗婚呢。这么多年都没谈过对象,你觉得他正常吗?”

在这之前,喻女士对这句话也表示过一定的怀疑,毕竟她也这么想过来着,好好的大小伙子,居然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就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了男朋友,不好跟家里说,毕竟他爸那人古板又固执,说不定打一顿直接逐出家门了。

但是现在,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对象,还是个漂亮水灵的小可爱,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决不能再说了,让苏凉多想了怎么办?

“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我儿子从小到大都是直的,比这根棍子还要直!”喻女士义正言辞地给儿子作证。

周文渊想着两人的关系,以及自己一向洁身自好的优秀风评,生怕大风刮过来,也赶紧撇清:“他没有女朋友,纯粹就是嘴贱惹的祸,难得苏凉愿意带着滤镜看他。”

苏凉跟着叹气:“日子总得过下去嘛……”

周文渊又说:“大学时候,我记得有个学妹追他,还是舞蹈学院的院花吧,反正是我们学校特别受欢迎的一个女孩子,脾气性格都挺好的。人都主动追他了,结果不到一周,小学妹就哭着放弃了,说他不是人,注孤生。”

“你知道他说人家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