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衍其实对于象赫连壁这样的蛮族武夫,也一样瞧之不起,在匈奴各部首领之中,臧衍看得上的,也仅有冒顿一人而己。
“大王,这臧衍也太猖狂了,我们赫连部落的勇士,岂能被一个南人叛徒羞辱。”赫连壁的身畔,一名部落千夫长怒骂道。
“狐假虎威罢了,不必在意。等到我们赫连部落强大起来的那一天,这些小人,就会苦苦哀求着跪在你我面前,献上妻女请求原谅。”赫连壁冷笑一声,道。
臧衍的威胁。
赫连壁还没放在眼里。
不过,臧衍的背后,可有冒顿的支持,对于这位杀戮果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大单于,赫连壁自问,以他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能憾动冒顿的地位,甚至于流露出一丁点的不满意,都有可能召来灾祸。
赫连壁与臧衍不和,只是庞大河套战场的一个小的插曲。在更大范围的战局变化面前,不管是冒顿、还是李原,都没有精力去关注某一、二个人心理的问题,而其实,往往人心的波动却能影响到整个大局。
“各部千长、当户,传令下去,全军向二十里外的义渠进发,明日午时,准时对敌发起进攻。”赫连壁默然良久,冷喝道。
臧衍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渠道,赫连壁并不全然相信,边军覆灭之后,臧衍的人已经悉数暴露,而刚刚进入河套的秦军主力部队军纪严谨,根本不是臧衍所能打探到的。作为部落的首领,赫连壁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
另外,赫连部落内部将卒心态的变化,也让赫连壁不再迟疑,从千里之外的北海,转辗来到河套,已近三个多月,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士卒已经有了思乡的念头,军心不稳,又如何取胜敌人?
所以,对于赫连部落来说,其实速战已是唯一选择。
好在,赫连部落在一个月前,刚刚从高奴回撤到河套,对于这一带的地形地貌并不陌生。既然攻打秦军甬道的军事动作不能再拖延,那就不得不冒险一搏了。
唯一让赫连壁忌惮的是,秦军甬道上的布防让人捉摸不透,每隔二十里秦军会有一个补给点,在这个大一点的补给点上,一般会留驻约有六、七百人的守军,这支小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是阻挡匈奴人进一步对甬道破坏的关健。
有了这支及时出现的秦军部队,匈奴骑兵要想在短时间内,完成对甬道的破坏就变得很困难,毕竟,匈奴骑兵擅长的是野战,而不是如何将秦人的坚固甬道变成一堆废物。他们或许可以焚烧木栅栏,可以将圆木烧得焦炭,但这并不影响甬道的通行,秦军辎重兵只需要再拉来几辆大车,就可以在一刻钟之内修补好所有的破坏地段。
义渠。
秦军甬道上的重要节点,匈奴人最终认定的甬道攻击目标。这个地方位于白泥井与高奴城的中段,又是无定河的上游源头,周围水草丰盛,就算是进入了冬季,被水源滋润的草原也还有点点的绿色,非常适合草原部落的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