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一场激战。
刚刚渡河还在回想与河神搏斗的河东军士卒腿肚子还在哆嗦,就被飞马而过的秦国骑兵削去了半边头颅。
血水与脑浆迸裂。
无头的死尸轰然跌倒。
看到渡河的己方士兵被大肆的屠杀,司马卯目瞪口呆,好半天也回不过神来,他怎么也不明白,在壶口这个偏僻的小渡口,怎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秦骑。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卯急的趴在河岸边的礁石上,冲着乱哄哄的队伍大叫,却想不出什么办法过去增援。
大河之中,同样惊惶失措的河东军士卒在木阀上左右为难,有的想遵行命令前进,有的却想着后退保全性命,在矛盾的状态下,失去控制的木阀在激流中打着旋转,纷纷向下游飘了过去。
“快靠岸,再往下要撞上了。”楼烦人急的哇哇大叫,木阀在大河中一旦失控,极有可能撞上弯曲河道上的硬礁,到时候莫说是人,就是牛羊撞上了,也要脱一层皮。
河西。
激战渐渐的变成一面倒的屠杀,来回反复冲刺的秦国骑兵呼喝着将斩杀河东军中敢于反抗出头的悍卒,一个又是一个,当那些还有点血性的凶悍之徒死伤殆尽时,也是七千河东渡河士兵的最后时刻。
战至日落。
当日头斜挂到山峦的顶上时,这一场让河东军色变的恶战渐渐平息,“降。降,降!”马嘶声鸣。秦军骑卒挥动兵器,将弃了兵器趴伏于地的河东军士兵围在一处,然后,冲着对岸战栗不己的河东军高呼邀战。
这一次奇袭,刚刚踏上河西的土地就遭逢大败,司马卯就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盘冷水,进不得,退不能。
“先生。如今当如何?”司马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张耳,希望这位汉王使者能够想出一个万全的主意。
“咳,殷王,我军行迹被敌掌握,以致有此大变,壶口渡河希望不大,我军不如暂先撤退。回晋阳、安邑暂作休整。”张耳一脸无奈的说道。
司马卯这般大张其鼓西进,岂能不被发现?当初要是听从他的主意分散袭扰,秦军就算要防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秦狗,这回且便宜了尔等。”司马卯冲着大河对岸抛下一句狠话后,无可奈何的带着滞留在河东的士卒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