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丰跑了。
冯宣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审问被俘的间作,得悉原先秦国谒者马操的管事马丰是这些人的主使时,冯宣就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马操与他叔父冯敬是嬴子婴集团的中坚,彼此关系不错,冯宣到马府的次数也是不少,马丰自然也见过几面,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马丰竟然会是潜入雍歧打探情报的暗间。
“这背后的主使是谁?”冯宣心头,疑云重重。
“报都尉,前头府水河滩,发现有人淌水过河的痕迹。”韩四气喘吁吁,这一次的行动,美中不足跑了主犯,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没有面子。
“韩四,你渡河追上去,其余的,与我抄了近路,去歧山峡道堵人。”冯宣咬牙吩咐道。歧山狭道是穿行于歧山之间的隘道,这些道口分布在山峦间隙的各处,在觉得顺道追上去希望不大后,冯宣决定赌一把了。
山道弯弯,望山跑死马是常有的事,冯宣要赌的就是马丰走的隘道与他猜想的一样。
凭着对地形的熟悉,马丰抢先一步,淌过了不深的府水,前面还有一段开阔地,只要加一把劲进入矮树丛林,就相对安全了。
“等回去后,一定想办法接了家人出来,然后躲到边远的地方,再也不参合大人物的争斗了。”马丰一边跑着,心里一边在胡思乱想。
“卟!”
一阵尖锐的矢风响起在耳边,未等马丰反应过来,大腿根处即被一枝利箭穿了个透洞。
“啊!”
马丰惨叫一声,翻滚着仆倒在河滩上,在他身后,一串血迹醒目的洒落在满是枯叶的温润地上。
嘴里满是血污的马丰费力的睁着眼睛,却见前面的灌木丛中,奔出几个背插弓箭,手持利剑的黑衣人。
“你们是——!”马丰眼睛一亮,但随即就弱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