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风!”
刘军将卒群情激奋,在曹参、周勃、灌婴、郦商等将领的鼓动下,一队队瞪着血红眼珠子,手持着刀剑的士兵快速的列队,冲着荥阳黑黝黝的城墙根处涌了过来。
血战三日。
荥阳城恒,几度易手,双方皆是伤亡惨重。
经过前二次的攻城战,荥阳城外的护城河已经有好几处被沙土所掩埋,发了狠的刘军将卒在将领的催促下,从沙土填积的甬道奔至城下,然后架起云梯不要命的朝城上先登,曹参、灌婴乃至周勃,都到了第一线指挥作战。
不胜即败,显然,刘邦军上下也清楚,这一次攻城,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胜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败了,则一无所有,狼狈溃逃。
刘邦本来就是一个赌徒,这一次李原火中取粟,从他的计划之中偷窃了荥阳,这让一直以来都只占便宜、很少失手的刘邦恼羞成怒。盛怒中的刘邦,爆发出了难得少有的悍性,他竟然使出了军粮的举动,刚刚整合的刘邦军队几乎没有经过编队的训练,就被曹参、周勃等人投入到了城恒绞肉机上。
火油浸烧,燃起冲天的火光;一根根被点燃的木料夹杂着坠落的热力被猛然推下,让不及躲避的刘军兵卒哀嚎不已。
“都嚎什么丧,给我压上去,秦狗快撑不住了!”灌婴嘶声怒吼,这一回,灌婴在曹参、周勃等将领之前,抢到了进攻北门的先登任务。灌婴很急切,荥阳曹参攻了二次都没有拿下,若是他这一次一举入城,那功劳和战绩在刘军将领中,就是首功之将。
在灌婴的催促下,灌部兵士如蚁附般的沿着靠在城墙上的五、六架粗木制作的云梯推进,一个兵士被推落,后面又一个跟上——。即便有一队兵士被热油、滚木扫落,后面的另一队很快接过先登任务,一直到也被城上守卒击杀。
高强度的攻防城下,守卒的压力越来越大,刘邦这一次完全没有投机取巧的意思,在与麾下的众将商议之后,刘邦的进攻一开始就显出了志在必得的气势。
将近五万的联军,真正由刘邦嫡系指挥的不过区区二万人不到,余下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诸侯的部队,这些不久前还是青壮的士兵,真正拉上战场,估计摇旗呐喊是可以的,让他们真刀真枪的拼杀,一哄而散的可能性相当的大。
趁着荥阳守军力量不足的当口,让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只是拿着木棍叫喊几声的青壮成为真正的士兵,就必须要他们见见血,经过一到二场足以让青壮们死都不会忘记的惨烈战事。
至于,损失多少,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对于要死多少人,刘邦不在乎,甚至于还很得意,因为经过半个多月的对峙,刘军的粮秣供应已经开始紧张了。
原先,从杨熊军中截获的粮秣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来,刘军的辎重主要依靠从砀郡、东郡一带已占郡县搜刮来的补给,这对刘邦来说,供给的压力相当的大。现在,一把火把刘军剩余的一点积蓄烧了个干净,没有了念想的刘军士兵绝望的嚎叫着,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到攻破城池上。
荥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