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媚咯咯一笑:“要不,妾身替公主做个媒吧。”
熊英羞不自胜,笑成一团。
送走了熊英,白媚去见共敖,共敖皱着眉头直叹气,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将酒杯顿到案上,懊恼的说:“阿尉这次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当初就劝他不要和项羽走得太近,他偏偏不听,现在可好,辛苦了这么久的东西,又被人一下子全卷走了。唉,他要是在彭城,那该多好啊。”
白媚宛尔一笑,伸手给共敖添满了酒,轻声说道:“阿翁,就算夫君在彭城,他也不能不让大王迁都啊。”
共敖一时语噎,对啊,共尉就算在彭城,他也不能对怀王说,彭城是我的地盘,你不要来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道:“是啊,谁让他是大王呢。对了,阿尉可有书信来?”
“有的。”白媚取出书信递给共敖,共敖打开看了看,只见上面写得很简略,共尉分析说,项梁兵败,怀王可能会有动作,楚国的势力会有所调整,希望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只要怀王不太过份,就暂时屈从,等待时机。另外要注意的是,这个时候不能对项家落井下石,以免断了自己的后路。
共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们既然都有了对策,我也就放心了。迁都到彭城来也好,省得我亲家一个人呆在盱眙挺孤单的。以后天天在一起,喝酒也有个伴儿。”
白媚忍不住的笑了,刚要起身告辞,共敖又抬起头,好象准备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妥,窘了片刻:“你去吧,去吧。”白媚不解,又不好再问,只得起身告辞。
半个月后,怀王带着众臣迁都彭城。共尉在占据彭城之后,就曾经考虑过把彭城当作楚国的都城,所以王宫的院落都是现成的,只要略微收拾一下,再建几座大殿即可。但是怀王说国事艰难,不能大兴土木,只要有房子住就行了。众臣听了,自然是齐声万岁。
怀王不注重住房子,却注意收兵权,他接连向周边的郡县发出诏书,要求他们带兵到彭城集中。怀王本来还有些担心这些原属共尉的部下会不听从他的命令,故意拖延,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叶青、朱鸡石、吕泽等人都很快有了回音,表示愿意听从怀王的将令,尽快带着人马到彭城会合。这其中只有两个人没有回复,一个是淮阴的韩信,使者说,韩将军不在淮阴,好象东海那边出了事,他带着人马到海边去了。另一个是郯县的田壮,田壮对使者说,眼下齐国因为田假的事情,对楚国十分不满,时常有扰边的行动,齐将田都带着一万多人一直在琅琊郡活动,他守土有责,不敢擅离职守,等边境安定了之后,立刻带兵勤王。
怀王虽然有些不满,可是这两个人都是共尉手下的亲信,他也不敢逼他们太甚,以免引起共尉反扑。好在周边十几个县城的人马收集起来之后,他已经有四五万人,拱卫彭城,暂时是没有问题了。再说项羽两万多人已经到达萧西,他也没有时间去追究韩信和田壮究竟是真有事还是找借口。
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解决项羽。成功了,他再多两万人,输了,以前的一切努力就化为乌有。
怀王不敢掉以轻心,他派出了宋襄和项伯一起去萧西见项羽。
项羽在萧西停了两天,一直犹豫不决。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在到达萧西的时候,他收到了项伯送来的消息,说怀王出手若雷霆,一举解除了项家的兵权,迁都彭城,又收了共尉手下几个大将的兵权,现在手中有兵四万多。彭城的兵权落到了吕臣的手中,项家根本没有反扑的机会,希望项羽妥善处理,切勿轻举妄动。他要是露出不轨意图,让怀王抓住了把柄,在彭城的项家上下几十口人就全没命了。
项羽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把亚父范增请来商议。
范增也直皱眉头,但是他却没有乱了方寸,在仔细权衡之后,他对项羽说,眼下怀王的羽翼已成,而项家新遭大难,根本不具备和怀王较量的实力。再者,不管怎么说,项家还是楚国的臣子,如果公然和怀王翻脸,他们就是乱臣贼子,肯定会被人群起而攻之。所以只能暂时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