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查办了失职的一些官员,不少人都进了大狱,多是对陛下对匈策略有不同看法的人。薛丞相倒是没动,这老小儿动作快得很,出事后便主动将自己下面的人办了不少,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陛下也是顾及到薛丞相已经出了血,就没有再怎么为难他。经此一动,朝堂上反对对匈奴用兵的声音少了不少,这些人想不消沉一段时间都不行了。”公孙策有条不紊道,“秦兄伤势真的无碍了?”
秦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道:“意料之中的事,能让陛下趁机减除一些反对对匈奴用兵的势力也是好的,我那七八刀也没有白受了。”又道:“对了,这回陛下派谁去查办的那些官员?”
“东方朔。”公孙策回答道。
“东方朔?这倒是奇怪了。”秦城有些意外,记忆中东方朔最多只算是一个谋臣一般的角色,没有站到台前过,不过仔细一想自己记忆中那些稀稀拉拉的东西有些失真也是正常,不过刘彻把东方朔摆到台前应该还有些深意。
“某也觉得奇怪,东方朔之前可是从未出宫办过什么大事的,这回事关重大陛下不用主父偃而用自己身边的人,或许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罢!”公孙策分析道。武痴离开了武艺这个老本行不仅没有显得白痴,反倒是精明不少,秦城想着公孙策练武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成就,心想着也许这厮从事些别的行当更好,比如说入仕,不说别的,至少和自己能相互援引。
“什么态度?”秦城问道。
公孙策颇有深意看了秦城一眼,沉声道:“陛下用人有个习惯,几乎每逢大事每有新政必用新人。这回起用东方朔,陛下会不会想传达一个要对黄老学派的那些人大动干戈的信号?”
秦城皱起眉头,“对黄老学派的那些人大动干戈应该不至于。以此作为警告倒是很有可能。”
秦城突然想到自己被薛泽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就是刘彻通过东方朔告知自己的,此次用东方朔给自己“报仇”,是不是也存了安抚自己的心思?不说主要原因,至少顺带一下还是有可能的。
“不管如何,秦兄自此能够全身而还就好。”公孙策轻松道,旋即微笑:“这回你到了长安虽说没多久,但是经过这么些事,至少不用担心再被那些主和派的人当作对付军队将领的靶子诘难了。也就是说,秦兄已经在长安站稳了脚跟,再要打开局面一展身手就容易得多了。”
秦城哈哈一笑。笑罢,对公孙策正色道:“我觉得你这厮不入仕真是埋没了。”
“秦兄就莫要说笑了,某志不在此。”公孙策打哈哈道。
秦城也不深究公孙策是否真就如此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是有句话他没有问出来:你志不在此,难道在武道上么?只是这个问题不用问,秦城也知道答案。
一个沉浸武道十数年、又不愚笨甚至很有天分的人到现在也只不过能跟郭希希这个半大女孩打个平手,说他志在武道,谁信?
回到秦府的时候白馨歆就等在府门,秦城拉开车门向白馨歆笑了一下,白馨歆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迫不及待疾步走过来,和公孙策一起将秦城扶下马车。
“李将军刚刚回营去了,将军不在这些日子一直是李将军在主持寻找将军的下落,卫将军、韩将军、公孙将军、东方侍郎……都在为将军奔走,很多大臣都来过府上……”白馨歆没有急着向秦城诉说自己这两日是如何担心,一见面便先将正事一一说了,比之郭希希等人兀一见面就担心的落泪的神色,白馨歆极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