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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朕一猜就是他。”天子的脸色一变,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他人呢?怎么没有伴你入宫?”

“卫将军待罪白马寺。”刘协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眼眶也有此湿润:“父皇,儿臣……”

天子眼珠一转,忍不住冷笑一声:“待罪白马寺?这竖子又在跟朕玩花样,嘿嘿,先用朕的皇儿来表功,讨好讨好朕,然后再玩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么?朕倒要看看,他这次有没有什么新花样。”

宋皇后知道最近天子的心情非常糟糕,而他虽然没说,但是很明显他是怀疑刘修杀死了张角,这才紧急召刘修回京述职。她虽然为刘修担心,可是她自己没什么办法,而且她相信刘修肯定有办法解脱自己,所以也不多嘴,只是欣喜的拉着刘协左看右看,问问他在凉州的生活,问问他的学业,根本不搭天子那茬。

天子虽然很生气,可是当他目光重新落到刘协身上时,心情又变得轻松了许多。当听说刘修派来护送刘协的二十名骑士还在宫外时,他下诏蹇硕去嘉奖他们,安排他们回去复命,然后就在椒房殿举行了一个家宴,把何贵人、袁贵人都叫了过来,正式向他们宣布,皇嫡子刘协回宫了。

何贵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白了,拉着皇长子刘辨的手在不由自主的发抖。刘协是皇嫡子,又有刘修那样的重臣做靠山,再看天子这副骄傲的表情,不用说,他很快就会被册封为太子,何家的一切希望都已经化作泡影。如果刘协长于刘辨,那也就罢了,反正她不可能有什么指望,可是刘协比刘辨小那么多,她一直指望着刘辨能够成为太子,指望了六七年,却发现这是一场空,心里的失落和愤怒就别提有多深了。她也不是一个善于掩饰自己的人,那看向刘协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不过,在不善之外,她更多的是不甘。

刘辨除了年长,还有什么能和刘协比?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袁贵人也吃了一惊,她只知道皇嫡子寄养在外面,却不知道一直寄养在卫将军府。寄养在外面很正常,皇长子刘辨就是这么做的,可是寄养在卫将军府那就不一样了,而此时此刻,天子宣布皇嫡子回宫,这里面的意味更加复杂。

袁贵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她瞟了脸色发白的何贵人一眼,暗自有了计较。

傍晚,一个年轻的宫女匆匆的出了皇宫,看看四周没人,转身向不远处的袁府奔去。很快,她被引到了袁逢的面前,双手捧出了一封密信。袁逢不动声色的拆开密信,粗粗的扫了一遍,顿时眼神一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手一挥,让人拿来了两饼马蹄金。

“多谢,请稍事休息,容我写封回信请你带回去。”

宫女感激涕零的收下黄金,连声答应。

第409章 君子脱光光

“大师到我大汉快十年了吧?”刘修摆弄着手里的拂尘,虽然盘腿坐在蒲团上,可没有一点参禅的意思,坐在他对面的支娄迦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却不好开口赶他走,神色间已经有些不快。正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译经了,可是刘修今天住在寺里,晚饭后便过来和他说禅说道,他原本觉得刘修虽然年轻,可是官居卫将军,又是大儒的弟子,向他宣扬佛法可以帮助打开局面,没曾想刘修胡搅蛮缠,言语间对佛祖、佛经没有任何敬义也就罢了,居然还说佛教是亡国之教,是瘟疫,传到哪儿,哪儿倒霉。

要不是对刘修的身份还有些忌惮,而且他带来的那些侍卫也面相不善,支娄迦谶真的想发火了。

“十有三年。”支娄迦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无妄之灾,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要不然还能多译几页经,今天晚上加把劲,也许那部《道行般若经》就可以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