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了笑,“好在现在我们夺回了凉州的大部分地区,养马的地方是解决了。且休息一夏,等秋高马肥,再与羌人一战。”
吕布咧了咧嘴,“哪用得着秋天,这一次就干掉那个钟滇,割了他的脑袋做夜壶。”
“如果能这样,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刘修接着说道:“钟羌是目前实力最强的羌人部落,如果能杀掉钟滇,把羌人打散,那我们就可以分而化之,各个击破,我的羌七营也能尽快的组建起来。以羌以治,我以静制动,方是上策。”
众人点头,并州两万军虽然帮了不少忙,可是对钱粮的压力也太大了,如果刘修的凉州军建成,本地作战,压力就要小得多。汉七营还好办,羌七营却非得打散了钟羌才行,要不然有那么一个巨毋霸在,没几个羌人会愿意投靠刘修。
军议之后,刘修把韩遂拉到一边。“文约,本当让你先回家看看,可是我现在有个要紧的事,需要你亲自走一趟。”
“将军请说。”韩遂抱了抱拳,“金城已经在我军控制之下,随时都可以回去看,迟上几日也不碍事的。”
“嘿嘿,我就知道文约不会推辞。”刘修笑着向韩遂解释了一番。半个多月前,董卓回到了老家临洮,刘修本来想去见见他,正好把他拉过来组建一营,可是阎忠拦住了他。阎忠说,董卓是陇西豪强,他和羌人的关系也非常亲密,包括北宫伯玉、李文侯在内,都和董卓交情匪浅。而且董家是陇西郡这些年前景最好的家族,董卓的父亲董君雅从小官开始做起,曾经做过颍川纶氏尉,董卓本人仕途虽说不顺,可是也做过二千石的太守了,你让他给你做校尉,他会愿意吗?如果不答应,那将军的颜面怎么办?
刘修觉得有理,董卓不是那种急于入仕的人,区区一个校尉根本不在他的眼里。凭着他在凉州的实力,他很快就能重新崛起,他未必肯向麴义这样心甘情愿的做他的部下。万一拒绝了,岂不是双方颜面都不好看?因此,他先冷处理了半个月,等韩遂来,再请韩遂去见见董卓。
韩遂是凉州名士,当初在晋阳时,又和董卓有过直接关往,董卓对他还是尊敬的。让韩遂去探探董卓的口风,比他直接出面还要好得多。如果董卓愿意,他可以任他为别部司马,独领一军,就在临洮、武都一带作战,如果不愿意,那也不至于大家难堪。
韩遂一听就明白了,二话不说,决定立刻起程。
临洮城外,望曲谷。
董卓纵马飞驰,弦响处,一只麋鹿应声而倒,董卓飞快的又搭上一只箭,转身再射,羽箭离弦,飞跃过八十步,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正中一只刚刚跃起的白狐。白狐哀鸣一声,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正好落在停住了脚步的董卓马前。
李傕赶了过来,翻身下马,捡起白狐看了一眼,见那只羽箭正中白狐的咽喉,不禁赞了一声:“大人箭术不减当年。”
“箭术好有什么用。”董卓怏怏的收起弓,掉转马前,走上一处山坡,看着远处山头的皑皑白雪,长长的叹了一声。李傕见他心情不好,没敢再说什么。如今山东黄巾闹得正凶,西凉的羌人又激战正酣,一心想马上求功名的董卓却赋闲在家,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他们这些人虽说有些武艺,但是口才都不怎样,也不知道怎么劝董卓。
董卓挽缰而立,思绪起伏,视线的尽头,便是大小榆谷所在的位置,钟羌十余万起兵叛乱,来势凶猛,出人意料。董卓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这也是他不肯去见刘修的原因之一。凉州的情况他非常清楚,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财力、物力来应付这次叛乱,就算刘修能有两万并州军支援,可是钱粮呢?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再者,天子答应过他,一定会再次起用他,他更没有必要到刘修的卫将军府走一遭,做不了几个月,还要多上一个君臣之义,这对他来说太吃亏了。
“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