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刘修和卢氏对面而坐,慢慢的品着茶,风雪托着腮在一旁听着,慢慢的支撑不住了,眼皮开始发沉,摇摇晃晃的靠在了刘修的身上,刘修亲手把她抱到内室的榻上去,脱了外衣,掖好了被子,这才重新走出来。
卢氏忽然说道:“我……能给大人搭个脉吗?”
刘修愣了一下,卷起手臂伸了过去,卢氏够不着,起身挪了过来,和刘修联席而坐,卷起袖子,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刘修的手腕处。她的手指修长,皮肤细腻,白里透红,透着柔和的光泽,如果仅看手,根本猜不到她是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妇人,甚至比风雪还要更耐看一些。
刘修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两下,卢氏敏感的注意到了刘修的变化,嘴角轻轻一挑,却没有说话,如玉一般半透明的耳朵却有些红了起来。
卢氏松开了刘修的手腕,重新坐回了原处,把手缩在袖子里,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刘修:“大人经络畅通,气血两旺,又没有任何隐疾,为何……这姑娘还是处子?”
刘修正在放下袖子,一听这话,差点呛着,他瞪了卢氏半晌,这才解释道:“她只是侍候我,做些杂务,没有别的意思。”
卢氏微微一笑:“可是大人,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男女之事,人之常情,就算是普通士卒,也要设营妓以慰其心。大人不屑去那污浊之地,也是身份使然,可是这女子……”
刘修非常尴尬,心道你一青年丧偶的俏寡妇,和我说这些话好象不太合适吧。他咳嗽了一天,掩饰道:“对了,夫人既然提到营妓的事,我正好有个事要请夫人帮忙。这营妓的卫生问题不能掉以轻心,将士们如果染了病,很快就会蔓延开来,影响军心稳定。夫人是不是有合适的办法来控制这样的事情?”
卢氏摇了摇头:“这个不是我擅长的,我恐怕帮不上你。”
“你们不是通医术吗?”
“可是道士却没有会治花柳的。”卢氏也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不安的扭了一下身子:“我会留心帮大人打听,如果有这样的医道高手,我介绍他到大人这里来。”
“那就多谢了。”
卢氏给刘修略微解释了一下,其实所谓道术也分很多门,有的精于医道,有的精于武道,有的则精于幻术——符术和咒术就属于幻术一类,还有的精于炼丹的。
一提到炼丹的,刘修想起了步云里的那次走水事件,他对卢氏说了一遍,“夫人对此有何看法?”
“炸鼎是炼丹中非常常见的事,只是一般药量不会放得太多,所以炸起来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卢氏有些疑惑的说道:“史子助那个人我是知道的,他一向谨慎,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差错。”
“会不会是跟马元义有关?”刘修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听英子说过,那个方子本来是试验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却出了事。”